感受到,下半身湿漉漉的触感……仿佛有母亲的怒吼声传来。
泥头车继续向前!
狂暴的从一个个梦境中驰骋而过,锁定了那个不断跳跃和消失的背影,开足马力,然后,创!
在早日转生的祝愿里,将吹笛人碾过一个又一个的梦境。
此刻的白银之海,最外围的散溢层中,那无时不刻迅速生灭的泡沫间,梦境如同万花筒一般回旋。
吹笛人在跳跃,绞尽脑汁的躲闪,用尽一切方法布设迷宫,可是那一辆该死的泥头车却始终如同跗骨之蛆那样死死的黏在他身后,不断的试图贴贴。
简直……阴魂不散!
可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来说别人阴魂不散了?这从来都是他的专利才对!
自诞生以来从未曾有过的屈辱感令吹笛人陷入震怒,但却完全没有因此而扰乱思维,带来任何的混乱,反而让他越发的冷静。
再一次的,开始偏移路线。
喜欢泥头车是吧?
那我就让你创个够!
在那一瞬间,他猛然推开了一扇门,跳入了门后的黑暗中,倾听着背后的喇叭声渐进,抬起双手,合拢。
在外来者的干涉之下,两条铁轨猛然交错在同一处,隧道两侧的黑暗尽头,钢铁的鸣叫声迅速高亢,耀眼的灯光亮起。
而那一片蠕动的黑暗,已经化为狂潮,将槐诗瞬间吞没。可在黑潮中,却有金属的焰光迸发,从正中撕裂。
无穷谎言无法动摇和侵蚀那燃烧的灵魂,反而被他所撕裂。
而就在吹笛人的大笑声中,奔流的黑暗卷着槐诗,撞碎了崩溃的梦境,向着更深处的黑暗坠落。
在这里,再没有梦境的存在了。
在黑潮的奔流之下,溢出层的最后界限被跨越。在纠缠和斗争之中,他们已经顺着再生计划的流程,坠入了沙盒的核心里。
运算层!
当无穷流光变换着升起,彼此的交织,交换无穷事象。每一道呼啸而过的流光里,都带着足以在瞬间将他们蒸发的恐怖高温。宏伟的运算在源质之海中以实体的方式展开,每时每刻都有仿佛世界运转的轰鸣声扩散。
就好像坠入到了庞大到没有边际的机器之中。无数涌动的思潮被赋予了实质,化为了此起彼伏的山峦。
而他们,只是不属于这里的两粒尘埃。
“不必再束手束脚,槐诗。”
涌动的晦暗汇聚时,吹笛人的面孔再度浮现,环顾四周:“看啊,我们已经来到了再生计划的尽头……这里就是白银之海的入口,汝等所造的灵魂聚合体就在此处,降下权威。”
伴随着那沙哑的话语,那曾几何时如此遥远的潮声再度泛起,却已经近在咫尺!
透过无数运算所行程的流光,他们能够看到那一片瑰丽而耀眼的海洋!
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吹笛人终于来到了这里。
用了预想之中十倍以上的功夫……
不过好在,必要的素材已经收集完毕!
此刻,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几个色彩不一的斑斓绳结——仿佛极尽了人世的巧思和无数色彩,编织成了一个个承载着历史和往事的结。
不知从梦境中寻觅采摘,以精心编织。
可是那千头万绪的乱麻以巧思所交织而成的却是无法解开的死结。斑斓的色彩汇聚一处时,就形成了令人作呕的混沌。
只是看一眼,便让人头晕目眩。
而就在那一瞬间,吹笛人手中的一枚球形的绳结,已经向着槐诗抛出。
迅速的膨胀,裂解,化为了滔天的洪流!
无穷的海水如同铁壁一般,拔地而起,翻卷着,向着槐诗浩荡推进,弹指间,将他吞没。紧接着,海水里,一个个黑影浮现,就仿佛狰狞的恶鬼一样,死死的拉扯着槐诗,将他拖进了窒息的深渊中,不容解脱。
明明只是虚幻的回忆,此刻却化为了真实不虚的苦痛,源源不断的贯入槐诗的肺腑中。
可更令他吃惊的,是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孔。
或老或少,各有不同。
可是空洞的眼眸之中,却再无任何的神采。
“十六年前,天竺,博加帕尔——连续半个月的强降雨导致水位攀升。官员们骄傲的拒绝了天文会的避险通知,声称耗资数十亿水坝足以抵御所有的灾害,让所有平民不必害怕,安心待在家中。可他们寄予厚望的水坝从一开始就不过是伪劣产品,甚至没有支撑到第二天,结果导致博加帕尔彻底从地图上消失,超过七万人溺死,或者丧命在瘟疫之中,数十万人流离失所。
而在水坝决堤之前,达官贵人们乘坐的转机就已经离开了那一座城市,去往了夏威夷度假。
在刻意的掩盖和封锁之下,死去的七万人和活着的几十万被彻底遗忘,再无人听闻……”
吹笛人大笑声从槐诗的耳边响起:“这一份被遗忘的苦难,感觉如何呢,现境英雄阁下?”
伴随着他的话语,他指尖所垂落的绳结缓缓的蠕动,恶意的记录中的一个又一个的灾难渐渐苏醒。
“从现在开始,尽情体会吧,槐诗。”
吹笛人嘲弄的轻叹,“汝等引以为傲的人世,所造下的无穷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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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因为眼睛疼去躺了一会儿,没赶上时间,这章算昨天的。
以及,新的一月了,求个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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