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要这个东西干嘛?”
“这次不是要去香巴拉看你二哥么?顺手带的那一只鸭子路上就被我吃光了,两手空空的多不好。听说他最近也开始掉头发了,到时候把这个送给他,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这么骗他不好吧?”
“蠢货,这叫父爱,怎么叫骗了!而且这些年他骗我们的时候还少吗……对了,你那儿还有多少钱?咱们换一班车坐。”
“……可车费好贵啊!”
“老子怎么教出你这个死抠门的东西,看到那个丧门星你还敢跟他坐一辆车,不怕英年早逝么?”
如是训斥和争论着,两人转身走向了月台,对话声渐渐远去。
“……”
沉默,漫长的沉默。
乌鸦目瞪口呆,不知道是错愕还是敬佩,不由自主地感慨:“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谁说不是呢?”
槐诗羞涩地别过头,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对这一点表示赞同,但他也知道,虽然自己什么都好,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脸皮太薄,不太经夸。
但被吓了这么一场之后,他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
发自内心的不想上车。
哪怕五十万美金打了水漂都不想。
眼看着候车厅里的人一个个的都这么凶神恶煞,甚至还有绿日的BOSS来了又走了,他实在害怕这又是一次什么全员恶人的生存游戏。
“这破车,该不会有那种只能有一个活着到目的地的隐藏设定吧?”槐诗发自内心地对此表示怀疑。
乌鸦无奈叹息:“我说,你是不是被迫害的次数太多了?导致产生了PTSD和妄想症什么的?”
“不,我只是……有一点大型载具恐惧症,你能理解吧?万一有什么幺蛾子,什么东方快车谋杀案,南方快车屠杀案之类的,我岂不是要遭?到时候来个炸弹,轰那么一下,我跑都跑不了。”
“……这时候你倒是给我把以前头铁的风格拿出来啊!”
乌鸦恨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算了,给你一个建议好了。”
“嗯?”
“看到这个好像快要过劳死的社畜了么?”
在只经过了短暂一瞬的意识对话之后,乌鸦抬起翅膀,指了指旁边一脸苍白的灰西装男人,被称为灰衣人的中年社畜:“只要你一路待在他旁边,哪怕是整个车都炸了,你都不会掉一根毛。”
“这么厉害?”槐诗有些不可置信。
乌鸦点头,“对,就是这么厉害。”
“可,他究竟是什么人?”
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能够和绿日的BOSS谈笑风生的绝对不是一般角色吧?
“emmm……”
乌鸦促狭地瞥了他一眼,“你真得想知道?”
“呃……”
槐诗犹豫了起来。
而注意到槐诗看过来的好奇目光,等待许久的灰衣人愣了一下,努力地挤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但却掩盖不住满满社畜疲惫之下的咸鱼气息。
……这一副随时都会过劳死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绝世高手的样子啊!
“所以啊,别纠结了,也不用知道太多,只要知道他对你无害就够了。”
乌鸦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实话跟你讲,这个家伙虽然不吉利了一点,但实际上是比谁都无害的那种类型。”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乌鸦断然地下达了结论:“唯独他是不会去试图伤害任何人的。”
罕见地得到了乌鸦如此严肃的保证。
这令槐诗安心的同时也再次狐疑了起来。
“你真的没有瞒着我什么吧?”
“没有没有。”
乌鸦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种事情我瞒你干什么?这次我可是足够尊重你的意见咯,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真的?”
“真的真的!”
乌鸦瞪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神里写满了诚挚:“我可以发誓。”
于是,槐诗终于放下心来,做好了上车的准备。
没有注意到,肩膀上的乌鸦悄悄地松了口气。
关于灰衣人,她确实是把需要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槐诗了没错。
嗯,除了他其实是一个毁灭要素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