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个头像。
仔细看的话,能够分辨出是一个头发蓬乱,冠戴荆棘的一个中年男性面孔。绘画者明显颇有水平,只用简单的黑白二色和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那一张面孔的神髓。
看着那一张面孔,感觉就好像面对着无尽的沙海那样,令人顿生一种渺小和无力感。
只凭借自身的肖像就向观看者施加了灵魂之上的威压。
倘若是普通人的话,此刻一定被恐惧所慑服,动弹不得了吧?
“你知道是什么来路么?”槐诗问。
“澳洲最大的升华者组织,由澳洲的受加冕者‘沙王’所建立的武装组织‘荒芜之子’。”
乌鸦简单地介绍道:“如今澳洲最大的军阀,六个城市和十七个大型聚落的实际统治者。所有澳洲的升华者都以能够为他效劳为荣。
简而言之,如果他们想要搞你的话,你就会很麻烦——”
在乌鸦介绍的时候,那一艘黑帆已经疾驰而至,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停在了槐诗的面前。
尘沙好像波澜扬起,撒在槐诗的身上,像是下雨一样。
这一次,在槐诗的指引之下,终于成功了。
拿出了他挎包最外面的证件。
然后,看到了黑皮封面,来自天文会的标志熠熠生辉。
搜身者的手哆嗦了一下,好像囿一次被蝎子蜇了,将证件掉在地上。
气氛再次肃冷起来,有人抬起了枪口,可搜身者却惊叫起来:“不要开枪!别开枪!我没事儿!”
气氛短暂的凝固了一瞬。
很快,当看清楚证件上的标志后,明明置身于暴虐的阳光之下,所有人的脊椎后竟然都窜起一股子凉意。
不寒而栗。
尤其是拿一本掉在地上的证件,终于缓缓展开,向着他们展示天文会注册武官以及监查官的身份之后。
所有人都陷入了僵硬之中,明白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后背上迅速地渗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人脑残到会认为这里天高地远荒芜人烟,做了面前的小王八蛋,只要大家保密的话就没有人知道……
倘若在五常的主权范围内,天文会会主动收敛自己的行为的话,那么在五常的范围之外,天文会就是足以令任何人和组织都为之忌惮的庞然大物。
哪怕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二阶升华者成员,倘若真的死在他们的手里,那么整个荒芜之子必然要为天文会的雷霆震怒付出惨烈的代价。
况且,死得是谁还不一定呢……
刺青升华者吞了口吐沫,低头看了看槐诗的证件,又看了看少年的面孔。
难以置信。
“该不会是假的吧?”在他身后,有人怀疑道。
旋即,不等槐诗回答,升华者便转身,扬起手一个耳光,几乎将那个傻逼的脑袋从脖子上打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他冲着下属怒斥:“放下枪!”
所有的长枪短炮好像变魔术一样收了起来。简直令人惊叹于他们奇迹一般的手速。
而刺青升华者已经弯下腰,从地上捧起那一柄长剑,不顾自己的双手不断嗤嗤作响,恭敬的弯腰,双手奉上。
“我为刚刚的冒犯道歉,这位先生。”
毫不顾忌任何尊严的,他跪在了地上:“恳请您能宽恕我们的冒犯。”
在令所有人汗流浃背的寂静之中,槐诗低头端详着他惶恐的样子。
许久,忽然笑了出来。
“就像是我刚刚说的那样——”他伸手,拿起美德之剑,收回了自己的马鞍包里,忽然说道:“你们的车真不错,不是吗?”
这一次根本不用领导者下达命令,所有人二话不说的从车上跳下来,驾驶者将钥匙奉上,生怕他不收下。
甚至没有把水和食物拿下来。
槐诗挠了挠头,端详着面前自己没有见过的奇怪载具,“给我我也不会开啊。”
“那就由我来。”刺青升华者低着头:“请问您要去什么地方?”
“堪培拉。”槐诗回答:“大概要多久?”
“四个……不,三个小时就够了!”
“那还等什么?”
槐诗转身利索的将帐篷收起来,塞回了包里,走到船上,找了个舒服一点的椅子坐下来:“赶快出发。”
很快,不顾无线电里同伴们困惑的疑问,由刺青升华者亲自驾驶,黑帆汽船掉头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出。
数百公里的速度,只用了两个半小时。
而三个小时之后,槐诗已经坐在了整个堪培拉最豪华的酒店里,独享总统套房。
再过五分钟,酒店的内线电话响起。
侍应生恭敬的询问他:堪培拉市政厅的议员,荒芜之子的领袖——沙王先生今日特地包下了顶楼的旋转餐厅,是否有幸与您一同共进晚餐?
槐诗挠了挠头。
感觉原本自己扮猪吃老虎的预想走进了岔路上……
这剧情好像哪里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