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手。
委顿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低头喝着闷酒。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一只被击败的斗犬。
“阿桃小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深津惊喜的望着她:“您的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很抱歉,深津君。”
就在深津的面前,老板娘数度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却垂下眼睛,只是礼貌的回绝:“感谢你这么辛苦的来找我,能够和故人重逢真是太好了。
“那个孩子,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槐诗好奇的问道,旋即旁边的高桥瞪过来,示意这货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板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摇头叹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那个孩子,和您一样,客人。”
槐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犄角,刚刚在包间喝酒的时候忘记盖住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其实不必在意,只不过是过去的事情而已。”
老板娘已经平静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烟盒询问二人,看两人没有反对之后,颔首说了一声失礼,才歪头点燃。
“以前压力大的时候,染上了坏习惯,等上了年纪想要改,就改不过来了。”她无奈的笑了笑,“反正都过去了,不是吗?”
槐诗犹豫了很久,好奇的问道:“单身母亲又不少见,重新开始不好么?”
沉默里,他察觉到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就像是看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就好像在问——你真的是瀛洲人么?
槐诗无话可说,抬起手,拍在脑门上。
忘记了这鬼地方的民情了……
单身母亲在哪里想要生活都不容易,更不要提还带着一个混种小孩儿了。
近江女士,或者说阿桃小姐并不避讳过去的事情。
过了小女孩儿的年纪之后,什么都已经看得开了。
用她的话来说,不过是年轻时候犯的蠢事而已。
在年少无知的时候被花言巧语所欺骗,发现怀孕之后,对方却一夜之间带着自己所有的继续不知所踪。
“医院查出来,孩子是混种的时候,父亲当时是很生气的,毕竟有辱门风,严令我去打掉,但是我犯了蠢,孩子又有什么罪呢?”
她抽着烟,轻声叹息:“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深津君是喜欢我的,他不会在意。我的父亲是他的师傅,只要有命令,他一定不会拒绝,但那样的话对深津君也太不公平了吧?结果,因为不识好歹,我就被赶出家门了。
和娘家断了联系之后,自己到处打工,狼狈的不像话,但深津君经常来接济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实在是让我,无地自容。”
她说到这里,沉默许久之后,自嘲的耸肩:“有些年龄,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已经是三途的主厨了,前途无量,像我这样的人只会拖累他而已。”
早已经功成名就的深津,娶一个带着混种孩子的女人,只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槐诗摇头,劝解道:“只要你愿意,他不会在乎的。”
“我在乎。”
隔着烛光,她的眼瞳平静又沉默,就像是石头一样。
仅存的最后一点尊严在轻声低语。
我在乎。
接下来槐诗再没有说话,收起了自以为是的善意,履行了一个客人的本分,喝完酒之后就转身上楼去了。
高桥早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哭着喊着完了说着胡话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了,等槐诗他们再度下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
只有平静的老板娘礼貌的将一行人送出门外。
走了很远之后,槐诗回过头,看到老板娘站在门后,拿起竹竿,摘下了门口的灯笼,低头吹灭,转身回到了店里,关上了门。
里面的灯火渐渐熄灭。
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