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已经和一开始截然不同。
那些从现境来的炼金术师最多只能停留一个循环,便要遭受驱逐,而在赫利俄斯上诞生的人,则永远不能离开。”
这些律令铭刻在每一个灵魂中,根本无法违背。”
对于那些埋葬在这里的炼金术师们来说,他们生来就处于这一座神迹的牢狱之中。
可笑的是,有些人离开了之后,却做梦都想要回来。
在沉默里,他们穿过了最后的甬道。
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纵然依旧昏暗。
只有凌乱的涂鸦,根本分辨不出内容的胡写乱画。
槐诗敢打赌,哪怕是他拿着脚趾头画出来的玩意儿都比这个更接近真理一百倍!
可他却根本不敢露头。
行走江湖最害怕的是道士和尚老人小孩儿,可行走地狱也怕这几个玩意儿啊……
在地狱里打扮成宗教人士,十个里面有八个沾染着堕落的神性,比其他的怪物厉害的不止一星半点。至于在地狱里活蹦乱跳的老头儿和小孩儿就更惊悚了。
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拍十部系列恐怖片。
悄咪咪的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槐诗越发的慎重。
侧耳倾听着风中凌乱的话语。
只听见无数咒骂和嘶哑的未知单词之间,夹杂着含混不清的语句,一遍遍重复,永无休止。
“那个狗杂种……混账东西……那些疯子……都疯了……都疯了……早就不正常了……赫笛……赫笛……”
那个癫狂的身影徒劳的写画咒骂着,时而尖锐的怪笑,时而沙哑的怒吼:“太晚了,我们都犯下了大错……都怪我……都怪我……”
“我当年就不该为那个狗杂种主持命运秘仪……我究竟做了什么?我究竟……”
“不对,不是我的错……”
“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也……罪有应得……我们都要付出代价!这就是违背律例的后果!违背吹笛人……不对……违背赫利俄斯……”
他含混的怪笑着,忽然之间又哽咽着,像是泪流满面:“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要让他生下来……
我当年,我当年……就应该将加兰德,把那个该死的怪胎扼死在襁褓里……”
那一瞬间,槐诗如遭雷殛。
不是因为那话语中隐含的意味,而是那癫狂的老人忽然回过头来,空洞的眼眶被烧焦了,满盈着血色,滑落。
望向了槐诗。
流泪。
“请你……”
他说:“请你为我……哀悼吧……”
雷鸣迸发!
那一瞬间,槐诗手中的恨水迸发巨响,撕裂空气,自外而内突入了狭窄的空腔,缠绕着雷光和血色,向着老者砸落!
可变化比他更快。
在他闯入裂隙之后的瞬间,黯淡的灯光便无声熄灭了。
一切都消失无踪。
只是幻影。
槐诗的动作一顿。
当他缓缓的低下头,便看到了无数在搅动的气流中飞起的纸页,以及,那一股恶臭的来源……
在角落里,那一具早经腐烂的老者尸体。
他早已经死了。
手中依旧握着断裂的笔。
骷髅的头灯照耀之下,地板上展露出他最后遗留下的笔迹。
饱含着痛恨所书写的名字。
倒不如说,是徒劳的诅咒,根本已经无法奏效。
“……加……兰德?”
槐诗沉默许久,难以置信。
不止是因为刚刚他听见了毁灭要素·吹笛人的名讳。
而是眼前这个名字。
在濒死之前,那个老人未曾怨恨普布留斯的所作所为,反而怨恨着加兰德?更让人不可思议是,大宗师·加兰德,竟然是出生在赫利俄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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