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洲搬了张凳子过来,坐在沐雩身边,同他面对面说话:“我们虽只是寒门小户,却也不能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情来,或许你只是一时情难自禁,可世道对女儿家苛刻,你若是爱她,便得更加尊敬她呵护她,为她的名声着想才是……”
沐雩既震惊又疑惑:“我跟谁私相授受了?”
顾雪洲的眼神包容而担忧:“我原是想等你考试结束了再和你说的,可是你太年轻,涉世太浅,我实在担心于你,左思右想,还是越早与你说越好。先前我曾问过你是否问过你是否有喜欢的小娘子,你不告诉我……”
当然不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你啊!沐雩不知顾雪洲到底是误会了什么,可真相他亦无法宣之于口,只能静候安之的下文,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雪洲:“玉夫人时常来我们店里……小怜年轻貌美,你年少慕艾,又因其身份不愿透露与我也情有可原。唉,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不会生气的,沐哥儿,”
沐雩总算是反应过来安之指的是什么了,他脸色黑了下来,静默了好半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拍在桌上,他按捺着讥诮愠怒道:“早知你会误会那么多,我便早点告诉你了。你说我和人‘情投意合私相授受’的东西就是这个。”
顾雪洲懵愣了下,迟疑地把桌上那张轻飘飘的纸拿起来看,落款是玉夫人,上面写了几名女子的信息,他看不明白:“……这是什么?”
“小时候的事我只有一点点印象,我怀疑……”说到这,沐雩流露出几分落寞的神色,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我怀疑我娘出身不好,于是私下托了玉夫人帮我查,她查到后应约遣了小怜来送信给我。从头到尾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抬起双手,冷冷地说:“你要是还不信,便搜我的身,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物件。”
顾雪洲讪讪,打从给了沐哥儿自个儿使的箱笼以后,他就从没有不经过他同意乱找过。可为什么沐哥儿不告诉他呢?顾雪洲想着,抬头看了沐哥儿一眼,这孩子越长越好看了,眉目秾艳,仿似七月牡丹,华贵而孤高,有时他也会看直了眼,此时正生着自己的气,显得愈发冷冽逼人……这眉眼长在女子脸上应当会更加昳丽夺目的,想必沐哥儿的娘亲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可就沐哥儿透露的,他娘亲大抵是个外室,这些年他遍寻不得,虽然依然有拜托人打听,可沐哥儿也没有再说要找娘亲,他还以为沐哥儿是忘了,没想到他一直都记得,而且还自己揣摩出来了,他是天性那样高傲的人,觉得不堪,是以不愿意告诉自己。
“不搜就罢了。”沐哥儿袖子一甩,别过脸去,拿起笔,视顾雪洲如无物,在纸上书起狂草来。再没有比安之能更让他生气的人了,从小到大都是,一见到这个人,他的原则自尊就不知道抛到哪去了,假若是别人敢如此搅乱他的心神,他绝对会不让那人好过,可他就是再恼怒,到头来也舍不得碰他一根寒毛。就是当年他以为安之要把他卖给秃驴,后来一见着他,什么报仇雪耻便通通抛置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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