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而合、合而分、如此藕断丝连纠缠十多年,将一对盛年有情男女磋蹴到了鬓生华发。
就如现在的李持盈说真正放开了、看透了,但男子其实却还是犹疑的——她真的放下了吗?
李持盈抹了一把珠泪抬头望着男子,似是知道男子在想些什么幽幽一叹,“青郎,是奴家错了,奴家这些年名为出家出世,其实一日也没有离开红尘富贵。”
“青郎,奴家已经人老珠黄,不复当年容颜……如果郎君不嫌弃,过了上元节奴家便进宫求旨,与青郎结为夫妻,离开长安去终南隐居,可好?”
男子狂喜,一把将玉真拥抱进怀中,颤声道,“盈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青郎,奴家可曾在你面前说过假话?
……
东宫。李亨的书房。
在张瑄凛然目光的逼视下,鱼朝恩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惹不起的主儿。
此刻,他懊悔之极。但后悔却已经晚了。
这个时候,李亨脸色很难看地走了出来。
其实,张瑄进门的时候,李亨就听见了动静。
而随后,从张瑄与鱼朝恩的一番对话中,他便也猜出了某种端倪。肯定是鱼朝恩怠慢了张瑄,想要在张瑄面前摆摆谱,不料被张瑄一脚就给踢了回去。
李亨暗暗咒骂着,将鱼朝恩的祖宗八代都数落了一个遍。
他本来不想出来,但见张瑄发作起来,又不能不出来圆场。
张瑄拱了拱手,“殿下!”李亨笑了笑,“子瞻。”
与此同时,李亨脸色一变又扭头过去怒视着鱼朝恩,斥责道,“鱼朝恩,汝一个内监,竟敢对大将军无礼一一来人呐,将这个狗奴才拖出去杖责一百!”
鱼朝恩大惊失色,这杖责一百可是要杖死了呀。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心惊胆战地哭喊道,“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奴才知罪了呀!”
李亨监国之后,确实对鱼朝恩宠信有加,因为李亨身边其实也无人可用。高力士处死,宫里的“总管大太监”位子就腾了出来,李亨就有心想要扶植鱼朝恩上位,刚才就给鱼朝恩露了一个底,此番找张瑄过来就是商议此事的。
却不料,鱼朝恩竟然恃宠而骄,野心膨胀之下,连张瑄都不放在眼里了。
“推出去,杖毙!”李亨咬了咬牙,张瑄在他心目中是何等重要,他岂容一个太监去破坏他跟张瑄之间的关系。
“大将军,奴才知罪了,大将军……”鱼朝恩见李亨要下狠手,痛哭流涕地膝行过来抱住张瑄的腿,连连叩首求饶。
张瑄皱了皱眉,甩开鱼朝恩,后退了一步。
对于鱼朝恩这种小人得志狗仗人势的太监,张瑄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也不可能跟他一般见识。只是在这个时候,张瑄明知李亨这番多半是做给他看的,未必想真的弄死鱼朝恩。既然如此,如果张瑄真的坐视鱼朝恩被杖毙,恐怕李亨心里还是会留下一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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