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殿宝一个人乔装打扮,到了新城城外。
此时入城很容易,各个城墙上的守军已经成了逃亡的重灾区,全无守城的心思。个人几乎是给点钱就能进出,屡禁不止。以守军这种防御态度,城外隋军突袭攻城也未必不能破城。
安殿宝入城之后,秘密前往城主府,在这里他见到了族堂兄安达儿。
安殿宝和安达儿同出自凤凰城安氏,也是高句丽的豪门大族,二人算是出了五服的同姓兄弟。
安达儿见到安殿宝是大吃一惊,安殿宝不是跟姜以式一同战死在辽东城了吗?怎么会突然来到新城。
“五弟从何而来?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安殿宝这两年几乎是几经生死,与往昔大不相同。见到这个族兄,安殿宝便回道:“三兄,我也不骗你,我是从隋军那来的。当初跟着老帅从辽东城突围,中了隋军的埋伏,泼天的洪水,便将数万人跟淹没。我侥幸没死,成了隋军的俘虏,被隋军押到盖牟城的煤矿做了小半年的苦力,后来便加入了隋军。”
安殿宝没有什么隐瞒的,他很了解自己这个族兄,精明无比,越是跟他遮遮掩掩的越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开诚布公。
况且这个族兄素来有主意的很,也不是自己言语间可以说得动的,自己只要把隋军的意思带到便是了。
安达儿只得怏怏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兄弟二人有些沉默,安达儿便问道:“隋军派五弟前来是何用意?”
安殿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安达儿,然后说道:“这是隋军主帅张文远给兄长写的信,他的要求和条件都在信中。我在隋军之中就是一个小卒子,什么主也做不得,更别提给兄长什么准话了,这次我来也就是个传信的。”
安达儿接过信来,打开细细一看,正是张文远给他的劝降信。张文远的态度很和善,也没有应付安达儿,他在信中向安达儿保证,只要安达儿打开新城城门,率军投降,隋军将保证降兵的安全,安达儿的财产不会受到损害,他本人也能在隋军之中任职。
安达儿放下信,便向安殿宝问道:“五弟,你在隋军阵营这么长时间,你觉得他们是真的想招降我,还是故意诈我,我实在拿不准。这新城之中,四万余人,一旦投降,生死就全在隋军的一念之间,我不得不慎重啊。”
安殿宝也收起了笑容,想了想对安达儿说道:“隋军几乎不杀俘虏,不过俘虏也不好过,都是被押去矿山做工,生死难料。不过隋军对于降兵还算不错,虽然待遇比不上隋军,但也有往上爬的机会。这些降兵之中,待遇最好的是巴彦的归义左军和高建庄的归义右军,都是在战场上为隋军下过死力的,隋军也把他们当自己人。次之的是孙代愔的归义前军,至于其他部队,则要差不少。”
安殿宝倒是不褒不贬,只说实情。
“就是说只要死忠于隋军,待遇也不会太差。”
安达儿一阵欣喜,不过又忽然想到,自己毕竟不是隋人,对方总不能相信他。况且往后也没什么大帐了,给隋军效力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