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辽挽着战马,也不答话。
对面的同罗乞试图能够收集一些部队再突围出去,哪知对面的黄明辽马快,骑着胭脂兽就杀到他的面前。
黄明辽看对方是个领头的,举槊就刺,同罗乞忙挥舞弯刀去阻挡,但黄明辽槊快,正中其胸膛。从马上落下的同罗乞这才看清楚对面小将的脸庞,他在那里见过他,忽然他想到了这不是那个跳入金河的隋朝使者,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他试图张开口呼叫,才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庞大的身躯重重地落在地上,只有一双睁着的双眼却是不曾闭上。然后,万马奔腾,就再也找不到同罗乞了。
具装甲骑破开了斜也部的阵型,高震和张文远也分别从东侧和北侧杀了出来,将这个谷地里的斜也部骑兵团团围住。这些骑兵虽然平时跟着同罗斜也南征北战,悍勇异常,但毕竟大多数投靠斜也部才半年多,根本没有向心力和忠诚度,哪里有人肯为斜也部死战。因此走投无路的斜也军,尽皆丢盔弃甲,俯首投降。
黄明远骑在马上下了卧龙山,众人赶紧打扫战场,马上还有另一场仗要去打。
从武要北原赶来的同罗斜也骑在马上,不停的在思索着这次突然而来的危机。不得不说,对方的这次突然打击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如果或早或晚,他都不会如此的难受。可是对方正好选择自己将要展翅高飞,却还未飞起的时候。这个时候自己双脚腾空,正是无力可借的时候,而对方突然出手,打在自己的七寸处,如果对方不是早有预谋,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够相信的。
突然间,同罗斜也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自己不应该让同罗乞提前出发,而是二人合兵一处,才更稳妥。算算同罗乞出发的时间,现在他们应该靠近乞伏泊了。
如果斜也部面对的只是恒安镇的隋军,凭借斜也部的力量,也是可以安稳度过的,但就怕有更大规模的隋军在后,那就麻烦了。
这时的同罗斜也脑子里越发的紧张,总感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但却怎么也抓不住。
斜也部的军队行进的并不快,虽然领军的将领都在担心老营内的家小,不停地催促部落勇士。但斜也部昨夜先是狂欢了大半夜;接着到了三更天没有休息就对萨薛部发起突然地攻击,虽然他们以有意打无意,最后大获全胜,但萨薛部三千多部族骑兵的抵抗也让斜也部费劲心血;再到得胜后的狂欢,他们将身上仅剩的一丝力气用在了萨薛部女人的肚皮上。事实上现在的斜也部骑兵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虽然不过二百余里的路程,但骑在马上的部族勇士却感觉到这条路是无比的漫长。有人趴在马上,好像随时要睡着。
不仅是人休息不足,马也甚是疲惫。从同罗斜也出征都速开始,战马就没有得到很好地修整。此时临近寒冬,草原荒芜,牧草稀疏,这些战马在寒冷中不断地消耗体内脂肪的积存,不住地掉膘,很多战马都瘦了一大圈。再在夜间一路疾驰,沿途倒毙的战马不计其数。
斜也军的骑兵的进军速度远比黄明远料想的速度要慢的多,他们是快到酉时才全部从萨薛部大营出发的,向西行了快三个时辰才出了武要北原。
夜色降临,又将他们的速度大幅降低,荒凉的草原上,四面尽被夜色笼罩,只有一支行军队伍穿越夜色,不停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