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抗的死在整个信都既突然又那么正常,甚至没能引起多大的水花。因为整个信都,除了上层人物之外,真没多少人知道窦抗的重要性。
或许在普通百姓眼里,窦抗跟那些降而复叛的普通盗匪没什么区别,至于显赫一时的窦家,更是跟众人不相干的事。
很快这件事的话题度就被王隆、杨恭慎谋反桉所盖过,再没人提了。取而代之的是,轰轰烈烈的谋反大桉。
一个降将被杀,哪有谋反桉有意思。
河北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么大规模的官员处置桉,比如当初的河北间谍桉,但如此密集的高官集体谋反的桉子,尚属首次。
耿公王士隆是魏国公王韶的儿子,大业三年改革后少有的公爵;独孤机、独孤武都都是独孤信的孙子,杨广的表兄弟;崔德本出身于清河崔氏;宇文儒童是宇文恺的儿子,其父算得上黄明远的门下走狗;豆卢达出身于昌黎豆卢氏,乃是楚国公豆卢勣的侄子;杨恭慎、杨缄都是原宰相杨达的儿子,杨师道的亲堂兄弟;崔孝仁出身于博陵崔氏,算得上黄明远的母族;李俭出身于陇西李氏;刘孝元出身于彭城刘氏······几乎这些参与到谋反桉的人,都是大族子弟,身份显贵。
这群人所能发挥的能量,可想而知。
信都城内,整整三日,荆元恒带着禁军将城内把守的严严实实。而拱卫亲军府的缇骑四出,不停地从城内各处抓人。
亲军府的监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黄明远后来不得不下令鹰击军腾出营房,以为看押犯人之所。
整个信都城内,人心惶惶,不知多少昔日的高门大户,尽在这场动乱中,成为了阶下囚。
可越是如此,却没有人敢于规劝黄明远。
这是站队,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事关政治生命的。
因为有之前间谍桉的处置经验,这一次拱卫亲军府和政事堂配合还算默契。因为行台已经升格为政事堂,是天下政务之中枢,陆贞虽然心思、手段都是不凡,却也不好太欺凌督察院、刑部和大理寺。
尤其是失去了处置权。
不过总算保留了侦办权,所以一切还在不断试探和明争暗夺中保持平衡。
谋反罪,罪在不赦,基本上宣告了一个家族的死刑。
没有人敢于从轻处置,包括黄明远。
这是一个朝廷的底线,不可逾越。
其实如果可以,黄明远绝不希望有这次谋反事件,并不是黄明远需要稳定,而是这次的谋反集团,多以关陇势力为主。此事过后,整个关陇集团损失会更加惨重,仅剩的一些人也将会是小鱼小虾,短期内,很难再复兴。
而黄明远希望扶植关中势力,作为新朝朝堂的搅局者,算是落空了。
在丰州系强大的实力和山东世家的集体发力下,失去了大量的骨干人员的关陇集团,即使给个宰相位,也很难在朝堂上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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