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亶级别不够,他就利用王文同来实现目的。苏威知道自己能猜出王文同是有人出主意,细查之下,便能知道苏亶,记下这份功劳。
而且苏亶只是个出主意的,出了事也是王文同的责任。
着实稳赚不赔。
苏威费尽心思给儿孙铺路,自己还只能承他这个情了。
回过神来,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王文同,黄明远又冷着声音说道:“行了,起来吧!念你一片赤诚的份上,又没有酿成太大的后果,便饶你这次,下不为例!”
“谢卫公!谢卫公!”
此时王文同的后背早湿透了,其本人也在阎王殿里逛了好几圈,就怕脑袋搬了家。
“行了,看你那个样子,哪有个重臣的样。丰州的脸面是让你丢的吗?”
王文同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狼狈了,因此有些赧然。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次一次又一次,就是不上心,这会得让你长长记性!西海都护府都护刘权病逝了,我准备将西海都护府升级为大都护府,刘云芳领大都护,段文操接掌右威卫,安修仁担任副大都护,你接替安修仁担任长史领西平郡太守。”
王文同一听,心中大惊,这是要把自己发配吗?
黄明远看到王文同的样子,便知道对方的想法,说道:“不要不愿意,以后你会感谢这段经历的,你在西海待五年,回来之后,许你一部尚书的位置。”
王文同听到能换个尚书位置,这才欢喜起来。以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太守,五年之内,也是没可能成为尚书的。
王文同半忧半喜地离去,只剩下黄明远一人。这时裴淑宁来到书房,亲自来给黄明远更换衮冕。
衮冕虽然在唐朝之后,成为天子专用的服饰,但此时大臣们也穿,不过一般是祭祀这种专门的场合,而且旒章数量也不同。
裴淑宁给黄明远船上袍子,又用九环金带给黄明远束好腰。
看着这身衣服,黄明远不无感叹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穿这件衣服了!”
裴淑宁抬头看向黄明远,笑着问道:“过了今天,你就是天子了,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
黄明远摇摇头道:“别的感受没有, 就是战战兢兢,汗不得出啊。为天子者,大不易。”
裴淑宁有些好奇,丈夫怎么这么抗拒这个天子之位?
“我只见武皇帝在位之时,威风八面,群臣宾服,众人见到武皇帝,从来都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怎么到你这里,却成了天子战战兢兢了?”
“武皇帝从不知畏惧,所以才有江都之难。而我知道治理好一个国家有多难,唯恐不能尽心尽力,使百姓安康,这才战战兢兢。”
裴淑宁听了,忽然双手抱住了丈夫,默默地说道:“你在我心中,从来都是无往不胜,无所不能的,如果你不能做好这个天子,那天底下就没有人可以做好了。”
黄明远抚着妻子的后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渐渐稳定下来。
收拾好行头,黄明远推开了门,在门口他略一停顿,望向天空。
今日春光明媚,阳光普照,自己的宏图大业,也将如这春色一般,蒸蒸日上,普照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