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濮阳黄氏派来贺喜的黄焕之。黄焕之年纪轻轻,约有二十七八岁,在濮阳黄氏做个管事。他是个聪明人,刚才见黄明远母子叙旧,故意不上前打扰,怕恼了对方。这时候眼看黄明远要走,他又寻得一个空档,也没有误了事。
看此人的叫法黄明远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很是聪明,他没有叫自己的官职或者是爵位,也没有如常人一样称呼自己为将军,反倒如黄家人一样称呼自己为“大郎君”。这种称呼既没有伤到黄明远的面子,倒也让自己无法再用身份压制他。
而且这个称呼倒是有些敬称,一开始就将双方摆在同一地位上。黄明远心想,濮阳黄氏这一次到总算没有再派来一个傻子。
濮阳黄氏不是没有派人去邹山,来人的桀骜状就不说了,真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眼里只有濮阳一亩三分地。而这两次前来长安的可能知道前辈们没落过好,则都是一些无能浅薄、没脸没皮之辈,上赶着地巴结自己,阿谀谄媚,令人作呕,全没了大族子弟的风范。
黄胤之还哀叹濮阳黄氏,堂堂大族,沦落至斯,令人唏嘘啊。
黄焕之虽然是族中嫡支,但却是现任族长的侄子。濮阳黄氏逐渐没落,他父亲早逝,族中嫡支又多,家族的资源注定没法用到他的身上,所以他一直到现在都是白身。
这一次黄焕之费尽心思抢得这个活计,跟着族长之子黄检之前往长安就是希望能够入得黄明远之眼,能跟着他闯一番事业。
黄明远自是不知道对方的想法,看黄焕之是个聪明的,便问道:“阁下是?”
黄焕之赶紧答道:“回大郎君,在下黄焕之,濮阳本家西房人,这次是奉家主之命来长安拜见伯父大人和参加郎君婚礼的。”
黄焕之要比黄明远高一辈,称呼黄胤之为伯父。两家都是同姓,按照现在的礼法关系双方血缘隔的也不远,黄明远再不愿意不不能阻止对方攀亲近,这声“伯父”黄明远还真说不出什么。
看黄焕之不卑不亢的态度,黄明远倒也点了点头。对于濮阳来的人,只要不来闹事,敬而远之便是了。虽然不是朋友,总归不是敌人,也不用以敌人对待之,当然也没必要让对方产生邹山愿意亲近他们的错觉。
二人寒暄两句,这黄焕之能说会道,让人如沐春风。
“什么郎君,族长之子在这里也不知道上前拜见,还有没有家族规矩。”黄明远正和黄焕之说话,不远处有个胖子正和一个中年人拉拉扯扯。看样子是那个中年人拉着胖子死活不让他上前。
看黄明远看向那边,黄焕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郎君,那是族长次子十郎黄检之,和我家十七叔讳渊。往日十郎可能没见过大郎君,所以有些兴奋了,大郎君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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