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武林中人?”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当我傻啊,都还有人追杀你还说不是武林中人?”
“我金盆洗手了。”
金盆洗手?范轻波怀疑地打量书生。能用到这个词说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她偶尔也看看江湖轶闻的,怎么没听说武林中曾经有过这么一号呆子?
“你在江湖中可有名号?”
“银笔书生。”
“哦,银笔书生。”范轻波无意识地复述了一遍,蓦地瞪大双眼,“银书生?!”
书生微微蹙眉,认真地强调:“是银笔书生。”
范轻波此刻哪里顾得上银书生与银笔书生的些微区别,一径不可思议地尖叫:“金画师银书生的银书生?号称仁德天下第一武功天下第二的银书生?鬼谷中以一敌百一战成名的银书生?一支银笔挑断武林第一妖女‘艳鬼’的手筋脚筋全身而退的银书生?”
书生有些不高兴了,“是银笔书生。”银书生听起来太像淫、、书生了。
这微弱的抗议一如既往地被无视,范轻波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所以那个被杀的花娘就是‘艳鬼’?怪不得……不对,你已在武林中成名了干嘛要考状元?”
书生正色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下十年寒窗苦读,本就只为一朝能登天子堂。奈何那些人苦苦纠缠,非要与在下比试。在下已经百般规劝,他们的武功根本过不了在下三招,何苦浪费时间?谁知他们非但不领情,反而说要与在下拼个你死我活。”
范轻波嘴角一抽,与范秉交换了个眼神:此人果然有病。
士可杀不可辱,你那么直白说人家武功低微不配跟你打,人家不找你拼命才怪。
范轻波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武功这么高强,昨晚怎么会受伤?谁伤得了你?”
书生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八年前,在下……”
“长话短说谢谢!”开什么玩笑,从八年前说起,按书生的话痨程度计算,不得说到明天去?
书生再次被打断,也无愠色,从善如流长话短说道:“在下自废武功了。”
范轻波差点咬到舌头,“还、还真短……”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你,你说你自废武功了?天下第二的武功就这样说废就废了?只为了不跟人比试就宁愿自废武功让人砍得半死?”
书生彬彬有礼道:“读书之人,时常动手动脚总是不好,再说,他们又杀不死在下。”
读、读书之人?你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兵器谱排行第二的家伙自称“习武之人,时常说话文绉绉总是不好”才比较合理吧!
范轻波一张脸抽搐得天地是色日月无光,与范秉交换了个眼神:此人脑子有坑。
被鉴定脑子有坑而且坑里有水没准水里还养着一只金鱼的书生此时主动开口了:“范姑娘,请问你都问清楚了吗?”
犹在震撼中的范轻波点点头,讷讷地说:“清楚了。”
书生露出满意的笑容,“可以轮到在下问了吗?”
轻波呆呆地点了点头。
书生那双清泉般透亮的眼睛开始眨呀眨,“那,我们何时可以过三书六礼?在下虽非大富大贵,却还有些积蓄,敢问范姑娘想要多少聘礼?范姑娘八字为何?家中可还有长辈?”
扑通!
范氏主仆双双摔下椅子,滚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