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看似,是因为这些青春少年显然是收到了风声,来找她求合体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群少年先前很是忌讳周子策,这会儿却一点没把传说中她那个有巫术的未婚夫放在眼中。只一个早上的时间,邀请过夜的纸条便堆了一叠。
她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四年来一直是城中少男票选最想共度成人礼的女人?
话说回那个“有巫术的未婚夫”……那日见了她不人不鬼的模样,他难以置信大惊失色的模样太过震撼,以至于后来他又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清,只记得他步履蹒跚落荒而逃的背影。
之后一直到现在,再不见踪影。
若不是有学生们三不五时来问夫子下落,她几乎要以为此前的种种纯属虚构,她家对面仍是空置,从未搬来过什么人。
心中不是不失望的。
虽然口中总是说不喜欢不稀罕不嫁人,到底还是女人,内心深处总抱着一个美好的想望。也许有那么一个人能不在意皮相,不理会流言,不管不顾不问缘由,只守着她。
如此看来,倒只有犯病符合这个条件。可惜他总有一天要长大,要娶媳妇儿,再相依为命也不过数年。他现在看起来是黏她黏得要命,待哪日动了情就说不准了,“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话总归说得不错。
即便到时候他还黏着她,她也是要赶他们两口子出门的。婆媳矛盾什么的,最讨厌了。
范轻波趴在柜台上,不知不觉已经想到数年后自己形影相吊晚景凄凉的模样,不由悲从中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
又有脚步声响起,她心中烦闷,头也不抬道:“本掌柜卖书不卖肉更不负责免费教导房中术,十六岁以下含十六岁少男止步,虽是十六岁以上却仍未破身的处男也止步,谢谢。”
“原来你都是这样赶客人的。”
阴森森,冷冰冰……范轻波脊背一凉,刚抬头就见一道身影从内间向她扑来,猝不及防脖子就被掐住了,“这都多少天入不敷出了你这个掌柜的怎么当的你知道我这几天对账的时候心有多痛吗我要钱钱钱钱钱!”
“唔,咳咳!大人你冷静点……”眼尖瞧到解东风身后的人,双眼一亮,“丰先生救命!”
丰言摇着羽扇,慢悠悠走了进来,“大人,您掐死了她再让我当掌柜的话,这工钱得涨。”
解东风闻言立刻松手,转而捏了捏她的脸,亲昵地笑道:“好小范,收拾收拾,开会了。”又回头吩咐,“关门关门,看着对面那什么红袖招绿帽戴的就心烦。咦,金画师呢?”
范轻波从他手中救出自己的脸,探出头问:“死淫/虫也来了?”
丰言抬了抬眉,“去对面跟老相好叙旧了。”
解东风嘴角一抽,眯起眼,“去,把他叫回来,不回的话老子就关门放公冶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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