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闻言一顿,身上煞气微敛。
公冶白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恢复正常:“婚礼一事,并非我等有意从中作梗,实是轻波妹子此刻另有要事。而此事又关乎她的性命以及日后的自由,必须了结。”
书生将信将疑,眼中血雾逐渐散去,手也缓缓松开。
公冶白扶住支撑不住快要跌倒的解东风,掌心在他背后推揉,助他调息。
书生看着这二人,神色不明。
半晌垂眸,望着自己那双青筋暴突的手,嘴角却浮起一抹讽笑。
早年行走江湖,他曾问过大长老白无非,为何他记忆中最是温柔多情的父亲,在一些人口中,是魔。大长老说,因为他不曾见过父亲叱咤江湖时的修罗相。大长老又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像他这样,对任何事都温淡如水,不执著最好。
今日方知,他终究是父亲的儿子。
不是事事如水,只是尚未识得七情焚心之苦。
不是不执著,只是尚未遇到执着之人,执着之事。
当他看到新房之内是范秉时,他心中是惊,是慌,而当他听到公冶白与解东风说到她的事时,心中却是怒,是狂。原来他是这样不喜,不喜自己遇到她太迟,知道她太少,离得她太远。原来他要的从来不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要她毫无保留,恨不得骨血相融。
圣贤讲究克己修身,他终不是圣贤。身在凡尘,心入修罗,原来如此。
书生的眸子黯了又黯,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又松开,最后别开头,不再言语。
前一番打斗带起的尘土还在抑抑扬扬,三人却陷入沉默中。
“天哪怎么回事?这是遭贼了还是遭天谴呐?!”
一道女声从门外传来,声线温柔,却因为音量太大而多了一抹爽朗。
公冶白与解东风相看一眼,脸色各异,来不及阻止,那把声音的主人已经嘟嘟囔囔地越走越近了。解东风连忙跳起来,迎了出去:“夫人,宫宴这么早就结束了吗?”
一身谢依人装扮还吃了变声药丸的范轻波见解东风破天荒的热情,心里直发毛,皱眉低问:“你吃错药了?”
反而是嬷嬷先反应过来,扬声道:“回大人,夫人身子不适,方才晕过一回,皇后特准提前离席。”
见此情形,范轻波心中一凛,望向解东风:有客人?
解东风不置可否,拥着她进屋,然后在她见到屋中人想扭头溜走时不动声色地拦住。
不妙,这太不妙了。现任相公追到挂名相公这边来了,她这情况搁哪儿都要浸猪笼啊!范轻波额头开始冒汗,在发现跑路无门之时迅速做出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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