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别乱动,快些躺回去。”
刚进门,陶四喜便看到陶旺生那副挣扎的样子,赶紧出声制止。
茂奎老汉也加快了步伐冲到床边,“旺生,你躺着别乱动。”
陶旺生望着茂奎老汉,又是震惊又是欣喜:“岳父,您,您怎么大老远过来了?”
茂奎老汉道:“我听我们村的人从顾家医馆回来,说你摔倒了,我和你岳母不放心,又担心几个孩子慌了神,就过来看看。”
“我到了塘村,找到你家,看到院门和堂屋门都锁了,我跟村里人一打听,说你们全在医馆,我就又找到医馆了。”
青草镇的大小医馆有五六家,老汉一番好找。
还挑着一担那么重的东西,走得脚底板都起了水泡,老汉绝口不提一个累字。
老汉一个字不提,不代表陶旺生和陶四喜他们就想不到。
“杨大伯,您喝热水,医馆里条件简陋,也没有茶叶,您凑合着喝两口润润嗓子吧。”范氏端了一碗热水送到茂奎老汉面前,既小心翼翼,又有些期待的望着老汉。
茂奎老汉和陶旺生暂停了说话,陶旺生看了眼范氏端过来的热水,又有点期待的看向茂奎老汉,动了动唇,却没有出声。
茂奎老汉迟疑了下,接过碗,对范氏道:“多谢。”
看道茂奎老汉接了碗,还喝了一口热水,范氏的眼中露出喜悦,温顺的退到一旁。
而陶旺生也是暗松了一口气。
自从秀儿去世,后来娶了范氏做续弦,如今大平都八岁了,两边人从未正儿八经的在一块儿见过面,说过话,喝过茶。
今个这应该算是第一回大家坐在一块儿,范氏给岳父敬茶了,岳父也接了,这是个好兆头。
“嘎公,你挑的是啥呀?那两只麻线袋子里鼓鼓囊囊的,好沉啊!”
陶大兰刚和陶二云一块儿把两只麻线袋子抬到屋子里,挨着墙壁放着,放稳就过来好奇的询问了。
大家伙儿听到她这问,都把目光投向墙边的两只大大的麻线袋子。
茂奎老汉也看了眼,笑哈哈道:“都是一些山货,你嘎婆跟村里人进山去捡的那些野山菌啊,晒干的酸枣,柿子,野菜,对了,还有我们自个种的红薯,土豆,秋天的时候捞干的豇豆,茄子,还有两只红色的大南瓜。”
“你嘎婆说咱家那南瓜好啊,熬稀饭,贴饼子,贼甜贼甜的。哦,还有个东西,我差点忘了。”
茂奎老汉说着,放下茶碗起身来到墙边,把袋子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出来。
刚拿出来,小小的屋子里便弥漫开鱼虾的腥味儿。
“这包咸鱼干,是咱村的杨大毛给我和你嘎婆的,我记得上回大丫头过去咱家,就喜欢吃鱼干,这不,也给你们带过来了,炒着吃,还是放在饭头蒸着吃,贼下饭。”
“哦对了,旺生也能吃,补身子。”茂奎老汉又道。
陶四喜道:“爹身上有伤,这段时日鱼虾葱姜蒜都不能碰,等他好一些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