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着道:“阿映, 来我这里坐。”
谢映坐到太子身旁, 太子对他自是一贯的亲近。谢映既然来了,那太子之前无论对朱伊有什么打算,都得压下。
两两正在说话,沉闷的雷声突然在外头炸响, 低得仿佛落在地面, 朱伊和太子妃都轻抖一下。几个人皆看向屋外,闪电照得天野如昼, 风摇得树枝哗哗作响。
太子道:“快下暴雨了, 你们多待会儿等雨停了再走罢。”
朱伊道:“皇兄,也不知这雨会下到几时, 趁着还没落下来, 我想回去歇下了。”
太子挽留两句无用,便叫宫人取了伞来,以防朱伊和谢映走到中途就落雨。
又是两声震人耳麻的雷鸣后, 密匝匝的豆大雨珠便泼天洒地,风将甬路旁石灯座里的灯火也吹熄了大半,地上反着暗蒙蒙的水光。
谢映知道朱伊夜里眼神不大好,地上又滑,担心她跌倒,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朱伊一怔, 挣了两下挣不开。绵风和常临都当没看到地只低头看路。
到了厢房门口, 谢映才放开了朱伊, 她的头发衣裳都叫雨打湿了,未免受凉,自是尽快更衣的好。朱伊在窗边看看谢映消失在雨幕里的背影,心里滋味难言。
谢映回了房,却见聂照来了。他换身衣裳出来,聂照便将一个飞鸽传递的绡卷递给沈星流,道:“世子,王爷来信了。”
指甲盖这么一小团,展开了竟有见尺的长宽,沈星流在上面涂了特制药水,又用火烤了,字才显现出来。
谢映瞥一眼,这样长的一篇居然是他父亲的字迹,没有叫人代笔。
谢映连看都不想看,直接问沈星流说了什么,沈星流看得眉头揪动,上回王爷来信大骂世子是不肖子,翅膀硬了连自己老子也收拾,这一回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简直声泪俱下,恳求儿子放权。
大意是:“阿映,父王知道你的心结,父王非是偏向你哥哥,也绝非要他越到你的前头,而是希望你们各有施展抱负的天地。父王就只有你和你哥哥两个儿子,自是希望两人都好,而非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你哥哥从小在外受尽欺凌,遭了那样多罪,他回来的时候你也听说了,为了救个甚么公主,肋骨都断了三根,胸前扎的全是碎石头,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落下遗症。而你呢,自小要什么有什么,享尽荣华富贵。”
“阿映,你不能这样自私冷血,谢邵是你唯一的亲哥哥,他一直很关心你这个弟弟,也想与你亲近,是你不给他机会。阿邵甚至愿将娶颜家女的机会让给你,说明他并没有跟你争锋之意。”
“你要在京城待半年之久,魏州这边没有印信诸多事宜不好开展,你就先交给你哥哥,让他历练历练,你回来后他便还你,日后他也能帮着你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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