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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见识较少的妇人们不同,在营地内忙碌的窦铣和刚有空闲的儿子窦祖承闲聊的内容就宽泛多了。
“大郎,你现在军法处,可知有多少人要离开?”
“阿爷,问这作甚?”
“浑话!老夫知晓你军法处规矩多多,可这事非关机密,老父统筹营地人工,也该了解一二!进了军营学规矩,欺侮老夫无知吗?”。脾气秉直的窦铣胡子都翘了起来。
“这……”窦祖承有些尴尬地抓了抓手臂的护腕,拉了老父向旁边走了走,才开口说道:“阿爷,报名离开的人计有三千六百二十余,裴家的远房、李家的李灿、还有一些渴望回祖地的老人,将主一并允了……”
“三千六百二十余……”窦铣重复嘟囔了一句,然后感叹道:“也不是很多,将主……果然好气魄!”
“然!”颇为自豪的窦祖承应了一声,压低声音对老父说道:“据后勤辎重营的同仁讲,将主下令除了孩童之外,给所有离开之人配发两匹驮马,以供他们东去代步之用……除此之外,还额外配给每人七天的口粮……算上他们原有的,足够他们行路千里……”
“将主……宽宏、仁义!”尽管心中对离开之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有些异议,窦铣仍然忍不住赞了一声。他们这些安西军的后裔蹉跎了三代人,见过太多的所谓忠诚与背叛,在老窦铣的记忆里,没有哪一个部族的统领会如此的对待离弃之人,哪怕他们之前还是同进退的族人。
年轻的窦祖承对主将决定的一切并不能很好的理解,对自己老父的赞美之词更是有些茫然,但这一切并不妨碍他对那个带领所有人纵横万里的高大男人投献忠诚与……崇拜,他只是有些木然的回应自己的老父:“阿爷,草原上宽宏与仁义并不是赞美,力量与强大才是!”
老窦铣摇了摇头,盯着脸上稍稍带了些青色胡茬的儿子说道:“大郎,你还不懂……”
……
如同窦祖承一样懵懂的人不是一两个,但是没人能改变罗开先的决定。
自从决定允许人离开随商队赶往东方的那一刻开始,罗开先就为将要离开的人考虑好了一切——配发的托马或说驽马是为了供人代步,之所以不是战马,只是为了避免沿途盗贼的窥探,当然,即便只是配发的驽马,也不是一般的东方矮脚马能够媲美的,事有万一之时,驮着它们的主人逃命还是足够的。
至于七天的口粮,更是经过推算的——少了不够吃用,多了不便于携带,要知道,不是随便那个人都有随身空间这种作弊的玩意儿的。
同样有些不理解的赫尔顿跟着罗开先一同骑着马出营地去外面的集合点,今天同样是他带队跟随行商去往赵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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