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他手下的小头目也呼喝了起来,“闭嘴!不许乱喊!那是什么?”
忽忽悠悠远处飞来的东西并没有落在马群中,而是多数砸在了那些木质的拒马和井栏上,少数的几只也落在了路面或者左右的乱石上。
“噼啪!”声不绝于耳,一阵刺鼻的气味四散开来。
“是罐子!”“是瓦罐!”“该死的,这是什么味?啊切!”“啊,好像不是水,是油!”路障附近,没有马匹的一些山匪纷纷叫嚷了起来。
只是他们的叫嚷根本没用,人喊马嘶的数百人在前面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叫什么,因为第一批罐子刚刚落地,天空中飞舞的就不仅仅是罐子了,还有数不清的乱石头……和抛射的箭支,而同时,远远地马蹄声整齐的响了起来。
“该死的!娘的!是灵州人!”刘彪喝骂了几句,然后猛然警醒起来,“小的们,灵州人竟然敢进攻,都给本将军拿起兵刃,跟老子冲!杀敌最多的,赏天马十匹!”
这厮不愧是乱匪中混起来的头领,狠心与决断一丝不少,他可知道,骑兵对战,一旦敌人高速冲了过来,他这些手下如果停留在原地,并不比木桩强多少。
而这个时候,他所惦念的灵州人出现在了视野内。
……
罗开先处在重骑的最前面,不宽的山路还算平坦,但顶多能够容纳六骑并行,再向外就难免会有乱石绊住马腿。同样也因为乱石的遮挡,他看不到手下人的位置,不过他并不担心会有人不尊军令或者把握不住节奏,因为天空中陆续飞起奔向前方的火油罐还有箭矢标明了这一点——那是左右纵穿了乱石带前突的弓手们在发威。
少顷,让人难清方向呼喊声在这片乱石滩响了起来,一片浓烟在前方升腾了起来。罗开先心中大定,火焰一起,对面敌人那里肯定会乱,正好趁乱剿敌,只是希望那些山匪不要猛然被吓破了胆子。
同样的马蹄声从对面传了过来,转过一个稍小的弯道,突兀的直现在眼前,距离大约四五百米,罗开先的手中突兀出现了一张混体乌黑的铁胎弓,正是他那张经过了再次换弦约有七石拉力的顺手家伙,一只米多长的铁杆三棱箭直接上弦。
公爵作为头马,全力放开的速度自然不是说笑,只是这一瞬间,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近了至少百多米,余下三百多米,凭借罗开先的目力,他甚至能够看清先前关注的宋将装扮的头领眉梢的一颗痦子,和一张混合的狂热与惊异的脸。
两军对垒,不,两军对冲的时候可由不得太多心思,举手不留情说的就是这个时候,罗某人右手一松,弓弦“嘣”响,长箭以不逊于子弹的速度飞了出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罗某人根本不管结果,长箭飞快上弦,连续又是三只长箭不停射了出去,才见对面狂热嘶喊的声势变了,那宋将装扮的头领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倒栽下了马背,他身后的一个山匪则是直接被箭矢带得向后飞了起来,砸倒了两个人,匪众的气势瞬时为之一顿,随后紧跟着又是几个领头的栽下了马背,众山匪嘶喊的气势已经没了,因为倒下的人身后左右明眼的能分辨出,那是对面远远射来的透甲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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