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老少且请听俺讲……
开封有个杨二郎,
泼皮无赖狠心肠,
遇见女娘他语相缠,
女娘同伴欲推挡,
他恼羞成怒辩不过,
会同那狗腿齐上场,
冷心冷面把刀扬……
哎哟……
可怜那……
五条好汉把命丧,
可怜俺那兄弟爷和娘,
白发送黑欲断肠……
尚有那…家中幼子急待哺,
失牯之痛谁愿尝?
哎哟……
问天地之间理何在?
府衙大人百事忙……
今朝俺们自个……人心聚……
去问个是非与短长。
哎哟……
诸位老少请听好,
莫要茫然把路挡,
俺们兄弟自去问权贵,
难知生死路多长……
若是有个差误把命丧,
且请诸位帮忙把名扬!
走嘞呦……”
唱声一落,便是响锣开道,鼓势助威,然后便是牛车辘辘,马蹄声声。
这时代的人哪里见过这等阵势?甭说外来人,便是这开封府内土生土长自谓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没见过这等局面!
山民小调有人听过,但是放到这种场面大声震唱的——没人见过。
拉着棺材的车不少见,但是如今这样五只红漆大棺材辘辘而行的场面——没人见过。
开封府地属京都,骑队穿行稀松平常,便是皇帝出行也是家常便饭,但如此雄壮的马匹配上高大壮硕凶悍的骑手——同样没人见过。
左右路边脚步停驻的路人目瞪口呆,茶馆里趴窗子的学子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
小个子的苏州孟最先反应过来,嘀嘀咕咕地咕哝道:“暖呀,那厮唱得甚么?那杨二郎可不好惹,是个经常走马楼台的泼货,等闲人可万万惹不得……”
旁边一个北地口音的学子凝声说道:“苏州孟,莫用你那乡土话,听得好生难懂,那杨二郎究底何许人也?”
苏州孟头也不回,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继续道:“若是俺没猜错,那汉子所说杨二郎必定是北城刺马巷住着的那杨殿侍,不,那厮刚刚升了阁门祗侯,那厮全名杨景宗,字正臣,偏偏性子不正,是个素喜博扑的无赖子,怎生人家有个姊姊嫁入宫廷,如今正得今上的欢心,那杨二郎便愈发的不可一世……”
没带他说完,紧贴他背后的杜衍低声喝道:“慎言,莫论今上如何,只说那杨姓景宗,他是做了甚么,惹得这样一伙人来……”
“嘿,老山阴,谢……”苏州孟扭头冲着杜衍低笑了下,迅又回头盯着窗外,嘴上功夫仍旧不停,不过收敛了许多,“十数天前,据说在脂粉街,那杨二郎戏弄一个闺阁小娘,小娘同行之人是些外地汉子,不晓得那杨二郎根底,两厢动起手来,那杨二郎拳头比拼不过人家,便呼喝了一堆帮闲抽刀子就砍,据人讲,当场死掉三个……啧啧,如今这五副棺材,想必有人不治,又亡了两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