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牛气冲天,朱由校却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相信他了,道:“如此便好,朕加封袁爱卿为陕西督师,总督西部军政事务,兵部的差使依然担着,有什么需要调配的只管递折子上来便是,不用经过司礼监直接送到御书房。”
袁崇焕抢了平夏的差使,魏国公徐增寿也坐不住了,站起来道:“臣愿领兵北伐,六个月马踏北京,生擒康熙。”
魏国公本是开国大将徐达之后,自幼熟读兵书战策,一身武艺更是精湛绝伦,可是极少有机会上阵杀敌,他已经是国公身份,又是堂堂的国舅爷,五军都督府大都督,论地位不比刘子光差,但人家就是喜欢打仗,如今大明遭遇三面夹击,正是老徐家报效朝廷的好时候。
对这位大舅哥的本事,朱由校清楚的很,自己那位皇后就有一身强横的枪棒功夫,打满清和打西夏又有不同,在大明君臣眼里,满清那就是盘子里的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这些年来两国交战无数次,彼此都很熟悉,尤其最近两年,满清连战连败,精华将领尽丧于山东,国内又起祸端,最后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鳌拜也死在了康熙手中,现如今的满清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经不起捶打,让大舅哥去练练手过过瘾再合适不过了。
这两方面的事情解决了,就剩下来自东方的威胁----高丽了,高丽人的舟师素有威名,想必此番会从海上出击,直逼大明的山东半岛,对于这个强大的威胁,竟然没有人站出来说愿意领兵东征什么的,因为在场众人都觉得那样太没有面子了,对付高丽这样的敌人,甚至连青岛的北洋水师都不需要出动,刘公岛的几个渔民拿鱼叉就能灭了,从南京城兴师动众的派遣大将前往,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君臣之间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高丽这档子事,朝会就算过去了,刘子光稍微有点失落,因为没有捞到仗打,不过换个角度一想也就释然了,这两年他在外面东征西讨很少回家,好不容易儿子降生,赵雯又怀孕了,他这个时候再度出征就有点太不把亲人的感觉当回事了,自己又不是战争狂,何必每战必上呢。袁崇焕这个人他很了解,虽然是文官出身,但是熟读兵书战策,担任徐州军都指挥使期间治军甚严,练就了一支强军,由他督师陕西总比自己这个没读过兵书,没指挥过大型战役的半吊子强;至于山东前线就更不用操心了,那里可聚集了强悍的五万徐州军还有三万北洋水师,任何来自于6地或者海上的进攻都将灰飞烟灭,有祖大寿、满桂、李岩等将领在那里,随便派个三岁小孩去为帅都能打赢,何况是在军中很有威信的魏国公呢。
朱由校和刘子光的想法一样,为了姐姐和小外甥着想,不愿派姐夫出去征战,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刘子光过多的接触军界,刘子光现在的势力已经太大了,掌管了南厂、大内侍卫,五城兵马司、北洋水师,手里还有私人武装红衫团,以往几次战争虽然顶着督师东南,督师西南的头衔,但实际运用的部队还是他的红衫团,这次战争和以前几次都不同,属于大规模的6战,势必要调动大批禁军,如果让刘子光为帅的话,在军中的威信渐高,对他的成长极为不利,对皇帝本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袁崇焕不打无把握之仗,这些年来南京朝廷对陕西的控制很弱,已经不知道当地的具体情况了,不过兵部里还存着许多当年测绘的地图,哪里有山那里有水草村庄都有标注,袁崇焕又差人找来一些经常走陕西路线的商人、镖师询问情况,根据各方面情况制定出对敌的策略。
徐增寿也是一样,临行前和他的参谋将军们对着山东河北的地图制定出一整套的战略战术,因为刘子光参加过对满清的战斗,所以被徐增寿拉着共同制定大战略,跟着忙了几个晚上。
出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袁崇焕和徐增寿同时挂帅出征,皇帝带领京中百官一同前往渡口送别,两人喝了皇帝亲自斟的壮行酒,毅然登船而去,随身都只带了五百名标兵。
袁崇焕此去陕西,会在河南稍作停留,河南多年战乱饥荒流贼横行,即使现在也不太平,富有战斗经验却又找不到出路的老百姓比比皆是,袁崇焕打的正是这批人的主意,竖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别看只带了五百兵,只要银子和粮食管够,不出十天就能募集到数万劲旅。
届时袁崇焕将带领这批乡勇进入陕西接手防务,陕西巡抚周正隆多年一直游离在朝廷控制之外,但并无太大的野心,只想做个太太平平的万年土皇帝,当朝廷日渐强大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很愿意归附到南京治下的,现如今西夏大举进攻,陕西军孤掌难鸣,想必周正隆一定会乖乖交出军权,听候督师大人的调遣。
同理,徐增寿此去山东也用不着多带人马,山东前线自有数万精锐徐州军,那可都是常年和满清作战的老兵了,用起来得心应手,胜券在握,再加上铁路和京杭大运河都一直通到山东境内,粮草军械援兵的运送非常便捷,这仗要是打不赢才没有天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