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急道:“那就赶紧准备啊,你看鞑子都下水了。”
但是蒙古人只是下水溜了个弯,他们才没傻到骑马横渡长江给别人当活靶子的份上呢,这边城墙上也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各种器械迎敌,忽然一名偏将跑过来对魏忠贤耳语了几句,气得魏忠贤劈头就是一记耳光,气急败坏地对朱由校说:“皇上,奴才去去就来。”跟着那偏将来到一旁,低声逼问:“花了几百万两银子置办的大炮呢?”
偏将苦着脸说:“谁知道京城也要打仗啊,那些银子还不是都进了督公您的口袋。”
魏忠贤气得又一记耳光:“咱家怎么不记得,那你说,城墙上那些乌黑油亮的大炮都是什么?摆设么?”
偏将委屈道:“可不就是摆设么,木头做的假炮,外面刷上一层漆,别说离远看了,就是离近了看也是和真的一样,这一手还是督公您传授的呢。”
魏忠贤如梦方醒,可不就是自己传授的么,他认为京师自打永乐爷靖难之役后就没打过仗,根本不需要强大的城防火力,那些买大炮弹药的钱只花了一小部分置办模型炮,其他的都被自己和兵部、京营的官员将军们私吞了。
魏忠贤懊丧的差点拿头去撞墙,清醒一下他又问:“那些以前置办的蒸汽连弩还能用么?”那还是九千岁当政时期办下的工程,花了一百万两银子从利国铁厂订购的新鲜玩意,现在指望不上火炮,用蒸汽连弩也能挡上一阵。
答案不出所料,蒸汽连弩系统早就被这些败家子拆了当破烂卖了,就是说现在南京城防已无任何重武器,只能依托火铳和弓箭刀枪来抵御蒙古人了。
魏忠贤只觉得头晕目眩,现在说啥都晚了,看造化吧,唯一的希望就是刘宗敏能否及时赶到,若是援军不到,就只好护着皇帝跑路了。
蒙古人的效率很高,半天功夫就制造了上百条大型木筏,还把缴获的火炮安装在上面,成了土炮艇,长江水师本来就是内河舰队,吓唬渔民什么的还行,即使面对土炮艇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勉强抵挡一阵,当炮灰使用。
看着北岸号角声起,朱由校和群臣们都傻眼了,魏忠贤舔舔干裂的嘴唇,正要提议弃城,忽然冒辟僵指着江边大喊:“看,有船!”
长江的转弯处出现了一艘大船,桅杆顶上赫然是明字战旗,然后是一丈八的总兵旗,上面写着一个刘字,第一艘船驶过之后,后面是千帆万船。
“咚”一声炮响,战船开火了,距离太远,谁也没打到,只在江面上掀起一个高高的水柱,但是这就已经足够了,蒙古人偃旗息鼓,丢下木筏子仓皇撤退,连绑在筏子上面的火炮都不要了。
“胜了!胜了!”城头上一片欢呼,哪知道更大的危险才刚开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