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武者，但杀过人和没杀过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往那里一站，单是气息就不相同。

甚至有玄乎一点的说法，说是把一群士兵排好队往那里一站，杀过人和没杀过的也不一样，看不出来也能感觉出来。

特别是经历过拼刺刀或面对面枪杀的那种。

慕容千里应该就是这样的人，一身的肃杀之气。似乎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百邪不侵的意味。就算已经两鬓斑白，却还是令人感到压制感十足。

听到赵玄机喊了声伯父，慕容千里大步来到院子里这张小桌子前。坐下，就算在小马扎上依旧是笔直的军人坐姿，令气氛显得有点那么拘束。

“小树回屋里，我和他说两句。”

话比沐晴更直接。

赵玄机总算明白小树那性格为什么这么直爽了，完全是遗传加家风啊。整天被这么耿直的爹妈带着，想不直爽都不行。

小树撅着嘴离开了，但看得出她在老爸面前，远没有在老妈面前更随意一些。说到底，她还是怕老爸的。

看着慕容千里将小树杯子里的酒喝掉，赵玄机马上再斟满：“我来给伯父敬两个酒，感谢您上次协调李政和书记……”

“琐碎事就不要在家里说了，那种酒我也懒得喝。”慕容千里声如闷雷，道，“咱们商量一下你和小树的事。当然，刚才你伯母已经在电话上对我大体说了你的决定。”

更直接了，赵玄机干咳一声表示承认。

慕容千里：“最终确定了，再无更改回旋？”

赵玄机沉默了几秒钟，缓缓挺起了胸膛：“这是命，没得改。”

不是不喜欢小树，只是因为命运如此，无法更改。

慕容千里沉默了片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点头道：“也好，有个答案就好，免得小树她不安分。另外只要你以后不再打搅她的感情生活，那么我并不阻拦你和她以朋友身份交往。”

你还可以和小树是好朋友，但不要耽误她的青春。

这是个很基本的要求，赵玄机不得不答应。

“至于你本人，”慕容千里看了看赵玄机，“你伯母说了，你竟然和她的宗门系出同源，这倒是有些意外，难怪能有这么一番本领。”

赵玄机谦虚地笑了笑：“在您面前，不敢说什么本领。”

这不是恭维，因为赵玄机觉得自己根本看不透慕容千里的实力。

要么是因为隐藏太深，要么是因为实力太高，甚至也可能只是被那种肃杀之气给掩抑住。

总之不管怎么说，慕容千里高深莫测，任何江湖人都不要在他面前说什么本领。

慕容千里摇头：“不用谦虚，至少跟你同龄的时候，我不如你。”

这句话很有意思，因为似乎意味着：老子现在还是强于你的，只是当年不如你现在的时候。

赵玄机悚然动容。

其实五绝之中，并没有慕容千里的名号。

但以江湖之深、庙堂之高，龙游潜底或隐匿云外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