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斤的目光转向两名守备。凝声吩咐道:“派人守住校场,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许擅自离开!”
“是!”
那两名守备明显已经被赵六斤收买,领命去了。
很快,那两名守备就带着大队关宁军从大营里开了过来,把整个大校场围了起来,被围在中间的关宁将领显得镇定自若,他们不认为赵六斤敢耍什么花招,更不认为围住校场的关宁军会对他们不利。毕竟。那可是他们的兵!而赵六斤不过是个外来户而已,在关宁军中根本就没什么根基。
赵六斤大步走到关宁将领中间。朗声说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外来户,原本就不是平西王的亲信。在关宁军中也没什么根基,所以这次平西王才派了我来!平西王派我来就是为了跟大家说一些他不方便说地话,然后再一刀把我杀了……”
“闭嘴!”人群中有人厉声喝斥道,“这家伙在信口雌黄,大家别信他。”
立刻有吴三桂的铁杆亲信意识到事情不对头,试图阻止赵六斤的“胡言乱语”。
“这位弟兄。”赵六斤淡然道,“难道你还怕我说几句话吗?”
“对,听他说下去。”
“仇松,闭上你的鸟嘴,让他把话说完!”
“都***给老子听好了,在赵总兵把话说完之前,谁也不准插嘴,更不准离开,否则老子要他好看!”
好几个关宁将领同时出声喝斥,刚才说话的铁杆亲信不敢再说什么了。
赵六斤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平西王要借我地嘴巴说什么呢?其实就是希望大家放弃家业,跟着他流亡大漠!平西王希望我跟大伙说,大漠上有广阔的牧场和数不尽的牛羊牲口,还有漂亮的蒙古女人,平西王希望我跟大伙说,放弃在山西的产业虽然可惜,可到了大漠之后,大家将会获得加倍的补偿,过上比现在更舒坦的好日子……可大家以为这可能吗?”
“狗屁,在大漠能过什么好日子?”
“就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舒坦到哪去?”
“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老子死也不离开山西。”
关宁将领们纷纷表态。
“所以平西王才要我来说这番话。”赵六斤一拍双手,苦笑道,“因为这番话是我说地,将来到了大漠之后却兑现不了,他就能把我一刀杀了,再把所有地罪责推到我身上,他吴三桂又没说过这话,大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对吧?”
关宁将领们眸子里纷纷流露出了不愤之色。这些家伙虽然都是头脑简单地粗人,可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地。
“弟兄们……”赵六斤突然扯起嗓子大吼道,“你们愿意放弃家乡的土地流亡大漠吗?你们愿意扔下家中地娇妻美妾跑到大草原上去抱又腥又脏地蒙古娘们吗?你们愿意抛下家中的老父幼儿去当流浪汉吗?反正我是不愿意,谁愿意谁去,反正老子***不奉陪了,老子就留在山西这旮旯不走了,爱咋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