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朴发话,那猥琐男已经抢前一步向着王朴长揖倒地,嘴里唱道:“济宁府推官黄希勇参见将军。”
王朴皱眉问道:“你真是济宁府推官?”
黄希勇恭声道:“真是。”
“为啥这个样子?”
“下官这也是迫不得已呀,三天前,白莲贼兵攻陷了济宁,合府官员死的死,逃的逃,小人躲在府衙后院的茅厕里才侥幸逃得性命,后来又化妆成难民混出了城,幸好在这里遇见了王总兵的官军呀,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唉。”
“你说什么?”王朴脸色一变,问道,“白莲贼兵已经攻陷了济宁?”
“不能吧?”
“就凭这群乌合之众也能攻陷济宁?”
站在王朴身边的黄得功和李祖述也变了脸色,贯通南北两京的大运河就从济宁穿城而过,要是济宁被贼兵攻陷,整条京杭运河就会被拦腰截断,如果不拔掉这颗钉子,王朴无法走水路抵达京师不说,南方的漕粮也无法北运了!
这消息要是传到京师,整个北京城还不得炸了锅了?
黄希勇道:“三位将军有所不知,山东的白莲教已经和河南的流贼搭上线了,闯贼还派了一支精兵前来山东,白莲贼兵这才成了气候!”
“闯贼派了精兵前来?”李祖述点头道,“这就难怪了,现在的闯贼可不比从前了,从前的闯贼只是一伙流贼,成不了事,可从去年开始,闯贼就招纳了一批能人,策略也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乱杀乱抢,到处乱窜了。”
常延龄问王朴道:“将军,济宁如果真的已经失陷,那水路就走不通了,要不就在这里上岸,绕道青州去京师?”
南京参将黄得功忽然说道:“将军,末将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王朴道:“说。”
黄得功道:“这济宁城要是夺不回来,运河就会被掐断,南方的漕粮就没办法运往北方,这几年北方连年大旱,京师、九边的上千万百姓和将士全指着南方的漕粮活命呢,这漕粮要是运不上去,后果就不堪设想啊!”
王朴心中暗暗点头,这黄得功能有这番见解,足以证明此人并非一介武夫。
黄得功接着说道:“还有,末将以为现在是收复济宁的最佳时机,因为现在贼兵刚刚攻占济宁,立足未稳,如果再过上几个月,等朝廷派大家前来征剿,那时候贼兵已经在济宁站稳了脚跟,就要多费许多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