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若隐若现,每到拐弯就隐藏起来,待董库一行人拐过弯道,再紧跟其后。
离开虎林有一个小时了,两个跟踪的家伙一直没有发现异状,就这么远远的吊在董库一行人的身后。
正走着,异变突起,雪花飞溅中,路边的雪地里突兀的窜出五个身影,黑洞洞的枪口还没等俩人反应,就指在了身前。
“都给我规矩的!”
一个身穿羊皮大衣,脸上蒙着黑布的汉子一枪托将一个手伸向腰间的家伙打翻在地,伸脚踩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枪口触在他的腮帮子上森然的说道:“再他吗的动心思,老子让你的葫芦开花打籽!”
而另一个则被一脚揣在腿弯处,歪倒在地;脸上,同样被两杆黑洞洞的钢枪指着,不敢妄动。
“过山虎,给俩兄弟净下身。”
用枪托砸人的汉子满嘴的黑话,冲着旁边的一人说道。
“好嘞!”
那个略矮的汉子应着,上前将两个家伙身上搜了个遍。
“二当家的你看,还真他吗是个肥羊呢,炮手都别着嘎嘎新的拐子!”
同样蒙面,上前搜身的汉子拎着些杂物和两把崭新的王八盒子,递到了为首的汉子面前。
“好!这下不用闹春荒了。”那汉子摆了下头吩咐道,“把俩兄弟归拢过去!”
三个汉子轰然应诺,提溜起俩人,用枪指着,向前面走去。
此时两个家伙已经明白了,他们,是碰到了胡子;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的,俩人都低头规规矩矩的顺着大道向前走着,没有一丝的反抗意思。
一拐弯,俩人看到了他们跟着的人和爬犁,不过,人已经五花大绑的倒在路边,爬犁则孤零零的放在那里,一个同样黑巾蒙面的壮汉提溜着枪守在那里。
见一行人过来了,那汉子迎上来说道:“二当家的,大当家的已经带着肉票先走了,让俺等你把这些弄回去。”
“知道了。”
为首的汉子上前伸脚踢了下两个拉爬犁的苦力说道:“给这俩苦哈放了,让他们把货送上山,那个跟班的带着,好歹也能值俩光洋。”
“嗯哪。”
留守的那人和之前搜身的汉子应着,上前将绑着的孙涛和牤子松开,又提溜起跟班的虎子,伸脚踢了下牤子喝道:“拉上爬犁!”
“嗯哪。”
牤子缩着脖子,规规矩矩的拉着爬犁下了道。孙涛也不敢反抗,拉起另一个爬犁跟在了牤子身后。
“你们把俺家掌柜子弄哪去啦?!”
虎子挣扎着吼问道。
“老实点!”拎着他的汉子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喝道,“再叽歪让你给老把头拎夜壶去!”说着,拎着虎子就下了大道。
“二当家的,这俩炮手……”
“炮手不值钱,还他吗的要喂食,让他们回去送信得了!”说着,为首的汉子上前一拳打在其中一人的肋间,不待他痛得歪倒,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让那家伙闷哼一声,痉挛着,倒在了雪地上。
“招呼下俩兄弟。”
为首的汉子直起身来吩咐道。
“好嘞!”
剩余四人抡起枪托,没头没脸的照着俩人就是一通的暴揍,下手的位置却多以大腿和腰肋为主,不用说,为的就是不让俩人有体力快速跑回虎林。
这俩挨打的家伙很是硬气,满头的血硬是不吭气,任由几人当沙包般的狂揍。
“留口气,扯呼!”
终于,在俩人快要疼晕的时候,为首的汉子收住了手,下令离开了。
两个家伙虽然浑身的疼痛,一个家伙的肋骨好像也断了,但,他们无不庆幸,自己算是捡了条命。要不是被绑票的那个倒霉老板值钱,而自己俩人又被误认为是跟班的炮手,这些胡子根本不会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按下他们挣扎返回虎林不提,一行胡子已经赶到了一处会合地点,快速的将爬犁上的物品放在了马背上,一人一匹马,腾起一片雪雾,消失在林海之中……
Ps:粘耗子,东北特有的一种粘豆包,特殊的地方是用苏子叶铺底,让豆包有着苏子的清香,很是好吃。苏子:草本植物,种子跟芝麻类似。东北人在苏子生长期将叶片摘下,或焙干留在其他季节使用,或新鲜时当提布铺在豆包之下。
老把头,东北山区的居民对山神的一种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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