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丝毫没有犹豫,从身上斜背着的小包里掏出两个金属罐子递给飞左伯阳,随之掏出小瓶,几人先后将解毒剂抹在了鼻子下。
左伯阳将两个金属罐子别在腰间,将耳麦从脖子后拽出,塞进耳朵里,试了试,扭头离开了院子,随之消失不见。
十来分钟后,一股浓郁的香气顺着风飘来,飘进了董库他们站立的院子里,飘进了屋子里。
香气出现后,很快,左伯阳就进了院门。
“七号八号检查是否有遗漏,左副官跟着我,其余人四面警戒。”
董库拎着找到的两把锹,扔给左伯阳一把,下完令,直接奔出院门。
十几分钟后,夕阳里,董库呆呆的站在打谷场的不远处。这里已经是一片的杂草,董库站的位置是杂草中塌陷的一个半米多,直径几十米的大坑里,他的面前,一个两米见方的土坑里,一具具大小不一,只剩下少许的布片和头发没有腐烂的尸骨,散发着熏人的恶臭,横七竖八的躺在坑底。
董库没有眼泪,他有的只是恨。这帮狗改不了吃..屎的畜生,自己的警告丝毫没有起到作用,他们居然为了尽快铺设防线,避免渗透,杀光了沿河五公里所有的村庄里的百姓,他们是地地道道的畜生。是一个灭绝人性的民族。
左伯阳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他不知道这些人跟董库的关系,但知道,能让心坚如铁的董库心神差点失守。他们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他慢慢的将锹插进土里,哈腰拎起酒瓶,打开瓶塞,喝了口,递给了董库。
董库愣了下神,随即也接过酒瓶喝了口。紧接着瓶口朝下,将瓶里的酒尽数倾倒在了地上。
这算祭祖吗?
他心里默默的自问。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这些骸骨里有没有自己的祖辈,但祭奠,在这一刻并非必须是他的祖辈。死者为大,不论躺在这里的是谁。都应该接下他董库的祭奠。
随着酒瓶里的酒流尽,董库将空瓶扔进了坑里,闷声不响的轮动铁锹,开始填埋。左伯阳也不吱声,俩人就这么轮动着锹,扬起漫天的灰尘,快速的将坑填埋。将铲下来的草皮子铺上,几分钟就将这里恢复里原样,相信不是很仔细的搜查,是看不出端倪的。
做完这一切,董库满脸的泥泞站在那里,再度不言不动,静静的看着那片地方,似乎在祈祷。
此时,他有了个理由,之前抗日。他只是接受了多年军旅生涯中的爱国教育,接受了爷爷从小灌输的日军恶行,所以,抗日那是为国恨。而现在,他有了家仇!
这里躺着的是不是自己的祖辈。他已经不再怀疑。
祖父不提及家人,显然是不愿意回忆那段撕心裂肺的痛苦,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到死,还会自责,自己为何没能力当场杀死那些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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