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阿姨会不会不高兴我们来北京?”我关上房门第一时间就是想说这个。
凌棠远睨了我一眼:“不高兴咱们就回去。”
他是什么意思,他带我来北京就是为了旅游的?
“那我读书的事……”我不确定他的意思,只能说半句。
“我说过我答应了吗?只不过凌翱北京有个重要会议需要我出席,顺便带你来的。”他表情淡淡的走道床边,歪个身子靠上去。
一瞬间,我被从云端跌到泥土里的落差打败。失落是难免的,今天上午在田边嬉闹的喜悦心情一扫而空,随后填补上的,大概就是对某种名叫凌棠远的雄性动物充满了愤恨之情。
我打开随身带来的箱子,拿东西去洗手间洗漱,他察觉我的表现不对劲,追到洗手间门口,见我平静的站在镜子前刷牙洗脸松了辫子,他又抱着胸说,“你出去,我要洗澡。”
我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去,他反手拽住我的胳膊:“你真不生气?”
我勉强压住心中怒火说:“不生气。”
“为什么?”他眯起眼睛注视我的表情,似乎想要把我心底真实的想法看透。
“反反复复已经把我心中的气折磨光了。”我说完,挣开他的牵制回了房间,留他一个人在那变幻着表情,不进不退。
债主愿意追加投资是他的人情,是他的高尚道义,不愿意追加是他的本分,是他的理所应当,所有的东西都有衡量标准,他不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夜里,他抱紧我,从背后伸过来的大手,揉着我的胸口,我挣了一下,随后就不再动弹。
其实我很讨厌他这样,不想做就不做,做过了就别对我愧疚。如果他能学会残忍一点,至少我的失落也会少一点。
真烦。
瞿阿姨来的时候凌棠远又不在,她只找我一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能找到他不在的时间来单独见我。
“你们来北京干什么?”她有意无意的用目光扫视我。
“凌先生来北京办事。”我按照凌棠远给我的答案说,没想到却换回她的冷笑:“办事还把阿姨都带着,衣服也叫人买新的?”
瞿阿姨的表情冷若冰霜,我无奈至极,有事大可去和自己儿子折腾,总折腾我这个倒霉蛋算什么?可又不能不应对,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些我都不知道。”
这是事实,我只能淡淡的陈述。
“你要上学我不阻拦。不过我交待你的事一定要记住。上学可以,但别忘了大事。”她一本正经的命令,我只能点头答应。
“你母亲给我打过电话,说你弟弟一切都好,已经准备开学,学费已经打款到学校,让你放心。”见我表情还算乖觉,她又说。
从家出来时,我不知道电话号码,只留了瞿阿姨的电话号码给母亲,来凌家后日日被凌棠远牵制,总想不起打电话,等去了凌翱,在他的办公室里也不方便打电话,母亲突然给瞿林飞打电话报平安,既是情理之中,又是情理之外。
母亲的意思是……讨好,还是感谢?
“谢谢瞿阿姨。”我诚心诚意的道谢,没有她,晔晔的事绝对不会这么顺利。
她横了我一眼,“你好好完成你的任务就行了,别的用不着你管。”
我的任务,生孩子,也是最难办的事。
瞿阿姨起身准备离开,我默默送到门口,才听见她冷冷的对刘阿姨说:“你说他把凌翱北京的文件都调阅了,我以为他要在这里待很久呢!”
刘阿姨不语,眼睛却瞥着我
我一愣,头也不敢抬,等车子发动转弯离去不露声色的上楼,把门关好,才敢松口气叹息。
看来,凌棠远这个人,还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明明是让我上学的,偏又骗我。如果说他是小孩子脾气,那么刘阿姨的急于汇报就真的让人玩味了。
莫非,这其中还有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