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竭力表现出镇定,可就在见到瞿林飞那刻,所有值钱设想的防线全部溃败。到底,我不过才二十三岁,把全部生活经历加在一起也顶不过她轻易的动动手指,轻易间就化解所有的故作坚强,准备好的问话也都扭成一句:“我母亲到底哪去了?”
瞿林飞若无其事的转转手上的钻表,不屑看我:“我怎么知道?”
是阿,她怎么知道。
我只能在心中苦笑,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关键内容,大概永远都做不到。连她亲生儿子凌棠远都不清楚的内情,她怎么会告诉我?
“我想去照顾我弟弟。”冷静下来的我,只能要求这点,现在母亲的去处我找不到端倪,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陪在晔晔身边。
“不行,你怀孕了,暂时不方便去。”她轻易否定了我的恳求,也断绝我剩余的希望。
早知道她会轻松堵回我的话,可我还是想尽力求一次,只是不曾想她回绝的这样无情,现在只能坚持自己:“我必须去。“
“这事由不得你,你没权要求什么。”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依然眉目不惊。
我再忍不下心底的愤怒,即使牙齿打颤也要说个明白:“无论凌家到底有什么恩怨纠缠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我母亲和弟弟的安慰,我一个人来凌家不想牵连她们,她们又没做错什么。”
“宁墨墨,你知道的越多,你的家人越危险,你现在一点都不痛苦,有嘴不能说,才更痛苦。”她冷笑,眼睛瞥着我。
“是阿,我知道的太多了,我更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我把孩子顺利生下来,没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凌棠远继承名不正言不顺是吧,没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凌家的管理权永远在别人身上是不是?你千辛万苦十几年无非就是想冠冕堂皇的拿到属于凌家的所有东西,你现在就差一步对不对?”我声嘶力竭的喊出声。
“是又怎样?”瞿林飞睨了我一眼,满不在乎的语气和我的穷途末路有着鲜明的对比。她已经拿定我做不出什么,根本不用在乎。
没错,我做不了人和事,我在喊过那些话后就开始浑身发抖,这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后怕。
我生怕她会一怒之下断了晔晔的医疗费,我还怕她会对母亲不利。我战战兢兢的看着她,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我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发泄,更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置我的越矩。
她没看我,似乎我刚刚的发泄引发出她心中的旧患,坐在床对面沉思着,目光有幽怨
那是对情人的伤情。。
“没错,我一辈子都在努力名正言顺,从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踏入凌家开始,一直再努力。从伯衡对我说他爱别人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母子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地了。”她抬起手指背着阳光抬起来,像在对阴暗中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凌伯衡诉说衷肠,她的目光是深情的,她的语气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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