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民间手艺人和戏子差不多,都是人贱如狗。
但兴利局的出现改变了这种格局。
凭借阮利晨的名声和手艺,兴利局很快在琉璃厂站稳了脚跟。
可仅仅两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兴利局便撤离了天都城,回到了中州老家。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即便是回到了中州,兴利局的生意依然火爆。
好些个天都城的老客户不惜奔波专门去中州找兴利局做修复。
到了民国时期,兴利局名冠神州。
凡是做古玩生意和搞收藏的,就没有人不知道兴利局的存在。
可惜好景不长,民国十三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兴利局焚烧殆尽,从此世上再无兴利局。
有人说阮家生意太好得罪同行遭到了报复。
还有人说是阮家得罪了土匪被灭门。
可不管怎么说,兴利局再也没有出现过。
改开之后,神州的修复手艺日渐凋零。
为此,孔繁龙还多次派人到中州打探有没有阮家后人的存在,希望能得到阮家的修复剂配方,然而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如今百年已过,兴利局的手艺再次问世,这叫陆飞怎能不惊讶?
让陆飞更惊讶的是,对方不管是阮家后人还是无意中得到了阮家修复剂的配方,现在拿着修复后的成品出来试探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没错,就是试探。
这一点陆飞敢百分百的肯定。
以陆飞的经验判断,这件兔毫盏修复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而且修复的手艺虽然达不到天工的水平但也接近完美。
除非遇到自己或是关海山那些经验丰富的大宗师,一般人很难找到破绽。
免费鉴定的几个老货,包括徐建业在内集体吃药,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样接近完美的作品就算拿到拍卖会上,同样也可以鱼目混珠。
然而价值超过八千万的银兔毫盏,却拿到免费鉴宝现场以两百六十万的白菜价便宜了高贺年,这完全说不通。
唯一的解释就是试探。
对方就是故意拿这件兔毫盏试水。
但对方这样做又是什么目的,这让陆飞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找到那个持宝人李波会有一丝线索。
但不管怎么说,陆飞心中总有一丝不好的感觉,好像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想了好一会儿,陆飞脑海中也没有头绪。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陆飞将其他碎片捞出来擦干净收了起来。
“陆飞,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
“能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陈香说道。
陆飞微微一笑道。
“的确有点事儿搞不明白。”
“这只兔毫盏价值超过八千万,虽然是残器,但修复的几乎完美,就连徐建业那样的老猴精都看不出来。”
“可持宝人为什么两百多万就同意成交呢?”
孔佳琪的小鹿眼儿快速的转了转说道。
“这就叫有钱任性。”
“八千万在你看来好像一笔巨款,但在真正有钱人眼中只不过是零花钱而已。”
“有的大土豪为了炫富,随便一出手就是好几个亿呢。”
“这再正常不过了。”
“滚蛋!”
“你说的那不是土豪,跟你一样,那是神经病。”陆飞翻着白眼儿说道。
“臭混蛋你又凶我!”
陈香想了想说道。
“陆飞,你说对方会不会故意拿出来试验自己的修复水平呢。”
“嗯!”
陆飞重重的点点头。
“你说的跟我猜测的一样,可是里外里几千万的差距,这样试验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