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顾头收起了玩心，跟那娘们儿一门心思的过日子。

老伴儿练摊儿，老顾头串乡淘宝贝，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却也是小康生活。

去年春天，老伴儿得了肺癌。

拖拖拉拉到了中秋节驾鹤西游。

这期间为了给老伴治病，老顾头散尽家财变卖房产，还欠下三万块钱的外债。

老伴一过世，顾荣轩再次回到解放前。

前几天顾荣轩再次出山，在潘家园逛了两天，捡漏了一件晚晴的暖手炉。

今天来到了琉璃厂打算出手变现。

可连转了几家，都给不上价钱。

来到一方斋，见到老熟人赵元虎。

赵元虎愿意出七千块钱的高价回收暖手炉，不过有个条件，让顾荣轩帮着恶心陆飞。

若是能搞臭聚宝阁，赵元虎愿意再给老顾两万块钱。

身背外债的顾荣轩，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昧着良心答应下来。

结果出师不利，遇到了关海山。

要是别人还好说，但关海山不行。

早些年顾荣轩被人讹诈，关海山曾经帮助过他。

关海山对他有恩，顾荣轩绝对不敢跟关海山叫板。

顾荣轩讲完经过，哆哆嗦嗦从怀中拿出个小布包对陆飞说道。

“这位兄弟，我对不起你。”

“我也是着急还账财迷心窍啊！”

“这是我刚才卖暖手炉的七千块钱，全当做你的名誉损失了。”

“赵元虎那两万没给我，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了。”

陆飞摆摆手说道。

“爷们儿您不要多想，我这也没什么损失，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怎么行？”

“我不是人，败坏了你们店的名声，赔偿是必须的呀！”顾荣轩说道。

“老顾，你就别跟这小子掰扯了，他是大土豪，不差你这仨瓜俩枣。”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以后招子放亮点儿，像那样的小人，尽量离远点儿。”关海山说道。

“关哥说的对，我以后会注意的，可这钱......”

“爷们儿，您先别提钱，您过来帮我看幅画。”陆飞说道。

“我？”

顾荣轩指着自己的鼻子吃惊的问道。

“不行不行，关哥在这呢，我怎么敢班门弄斧啊！”

“废什么话呀！”

“然你看你就过去看。”

关海山发话了，顾荣轩不敢犟嘴，跟着陆飞来到桌案前。

陆飞让顾荣轩看的画，就是方成龙敬献寿礼的那幅《万壑松风图》。

顾荣轩一搭眼就皱起了眉头。

“爷们儿，您看这幅画怎么样？”陆飞问道。

顾荣轩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看了看关海山。

关海山翻了个白眼儿说道。

“你看我干嘛？”

“实事求是，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有忌讳。”

顾荣轩点点头说道。

“老朽拙见，这幅画不对！”

“哦？”

陆飞眼睛一亮接着问道。

“爷们儿，您看哪里不对？”

“这幅画，画纸和墨色都没问题，不过却是近代临摹的，用香灰给墨色做的旧。”

“以我所见，这幅画临摹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年。”

“这人临摹的手法相当高明，而且对巨然大师的特征了如指掌。”

“我敢保证，临摹这幅画的作者，一定有这幅画的真迹。”

“不过名题和庙门上这个“单”字太露怯了，估计是作者故意而为之。”

顾荣轩说完，陆飞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关海山哈哈大笑道。

“破烂飞，你小子太鸡贼了。”

“我都跟你说过，老顾的眼力不在我之下，你丫还不信，非要试探，这下打脸了吧！”

陆飞点点头说道。

“顾老是真正的高手，陆飞佩服至极。”

“顾老，您有没有兴趣来我聚宝阁做个二柜？”

“吃住我全包了，我给您年薪十万保底，外加五个点净利润的提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