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风和沈连止二人刚踏进穆歌寝宫,雨水便倾盆而下了,豆大的雨点打在地面上溅出朵朵的水花,地面很快便湿透了。
素风站在殿前看着倾盆大雨,沈连止站在身旁,见他许久不动,且眼神一直望向来时的方向。他撇了撇嘴巴,不甚高兴道:“别看了,这么大的雨他才不会回来,此时恐怕在和哪位娘娘喝茶赏雨呢!”
雨水溅湿素风衣摆,他却丝毫不觉,也不去理会沈连止的话。
他就这样站了许久,直到衣摆尽湿,方转身进了殿内。素风回来后久居在穆歌寝宫,宫中人几乎都是知道的,虽颇有微词,却碍于穆歌,无人敢言语半句,素风带个人进穆歌寝宫,便也是无人敢多话。
宫人向素风行了个礼,见他衣摆湿了,便忙取了衣衫让他将身上衣衫换下。
素风一向不喜人靠近,所以更衣这种事情向来是亲力亲为的。
他慢条斯理的换着身上衣衫,抬眸睨了沈连止一眼,淡淡道:“跟你父亲来的。”
“是啊,要不然你觉得凌穆歌会让我靠近你身边?”他拿起旁边腰带递给素风,抱怨道:“身为皇帝,度量竟然如此之小,我都来都城两月多了,竟不让我见你一面,今日若不是我偷偷潜进来,便不知道何时能见上你一面了。”
他所说的穆歌肚量小,素风从未觉得过,他向来觉得穆歌不是不明就里就妒忌之人。只是他只知穆歌对他人不甚介意,却不知沈连止在穆歌心中是不一样的,素风对沈连止的样子,让穆歌感觉到了不安,所以对于沈连止,穆歌向来是介意的。
沈连止见素风又不说话,无聊的看了看房间装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道:“我回临安后便将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书籍翻了个遍,主要是翻那些以前觉着无趣,所以从未去看过得书籍,没想到竟让我查阅到了我爷爷留下的一种身积百寒之毒的记载,只是记载不大明确,书中所述脉象与你很是相似,解毒之法却没有注明,只说关外苗疆曾有人解过此毒。”
他放下茶杯,见素风已经走到窗边软榻坐下,安静听他说话,他走到素风身边坐下,神态从未有过的认真:“我要去苗疆帮你寻解毒之法,只要还有希望,我就一定要找到。”
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的样子,素风觉着有些有趣,但是面上却依旧没有变化,眸中却多了些许柔和。
他手臂搭在软榻中间的小几上,轻声道:“不必了,苗疆毒物甚多,无需去冒险。”
苗疆之地他虽未去过,可是却在书中看过其记载,书中所描述的苗疆如同仙境,却遍地毒物,且好似很是神秘,不宜踏足,他不想为着没有把握之事让沈连止去涉险。
听着素风好似关心的话,沈连止愣了一瞬,笑意浮上嘴角,他倾着身子靠近素风,高兴道:“风风这是在关心我吗?哈哈,真是太高兴了。”带着笑意的双眸满满情意,“不过就算只有半成机会,我也定然要去,风风若担心我,让拂笛给我找几个武功高强的同去可好?”
素风看他许久,微蓝的眸有些深邃,让人无法探及他心中所想。
如此素风,当真是迷人的紧,看着素风的沈连止有一瞬愣怔,好似情、欲附身了一般,竟不觉的向素风的脸靠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脸,素风搭在小几上的手臂刚要抬起,突然一声大喝惊醒了沈连止。
“你们在干什么?”穆歌大步走近他们,漆黑的眸中是无法掩盖的滔天怒意,他冷冷睨着沈连止:“你为何在这里?朕可允许你踏出御医院了?”
君王自身大都带着让人畏惧的气息,穆歌虽从来都是看似温和的,可是本性却可用冷酷形容,他如今周身都散发着寒意,让人不由畏惧。
这样的穆歌是沈连止从未见过的,他一直以为穆歌是那种温雅的人,虽然在国师府时,他也曾见过穆歌发怒,可是那时他却没有丝毫惧意,如今看着这样的凌穆歌,竟然让他感觉有些害怕。
沈连止一时忘记了反应,穆歌见他如此,也不愿理他,下令道:“来人,将沈连止带出去,没朕允许,永不得踏入都城半步。”
“你……”看着穆歌凌厉的眼神,口齿伶俐的沈连止此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着凭着穆歌此时神情,他若再说些什么,那他下一个命令定然就是夺命令了。
他如今还有事要做,不愿多逞口舌之争,等救了素风之后再将这局扳回来便好了。
他嘴角突然勾起,笑呵呵道:“哎呦,皇帝陛下这是醋了,呵呵,能让皇帝陛下醋了,可真是我的荣幸。”
他说完,又笑着看向一旁素风,挤了挤眼睛,一脸暧昧道:“风风等我哦。”
如此让人不由浮想联翩的话让穆歌不由皱了皱眉,凝眸看着沈连止跟侍卫离开。
待沈连止离开视线后,他突然转身,一把抓住素风手腕,粗暴将他拉进里殿,毫不温柔的甩到床榻之上,栖身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