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业敬佩的看着他,良久,才冒出一句:“为兄家中嫡此女,虽比不得长女慧妍秀美,但为兄腆着脸向贤弟提亲,将嫡次女配与贤弟长子,如何?”
许清嘉:“……”不是在谈政事吗?
怎么忽然就歪到了儿女亲事上?
“此事容我回去与内子商量,孩子们的事情向来是她在管,若是不经内子同意就为孩子们订下亲事,恐怕她会与我闹起来。”许清嘉十分感激季成业此时向他提亲。但直觉告诉他,在孩子们的亲事上面,阿娇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季成业也听说过许清嘉内院仅一名妻室,想来许夫人十分悍妒,这在本朝虽然罕见,却也不是没有,更何况还有李唐前朝那位喝醋的夫人。
“这是自然。”
他回去便向自家夫人提起此事,季夫人在外应酬也见过胡娇几回,喜她爽利,且许府后院清净,婆婆都容不下自己丈夫身边有人,想来也不会做出给儿媳妇房里塞人的事情来。
季夫人对这门亲事倒十分欢喜,只盼着此事能成。
“只不知许夫人做何想法?”她的心思简单,完全是从一个慈母的角度为女儿考虑,与政治无关。
因此全然不知此是季成业在听闻许清嘉决定逆流而上,站在大多数官员的对立面而做出的决定。
胡娇此刻正在家中认真倾听少年武小贝的烦恼。
武小贝从国子监放假回家,房里多了两名秀美的丫环,其中一名还给他送了个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这令少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听他院里的婆子说起,这两名丫环乃是宁王妃送出来侍候他的。当时武小贝还傻傻道:“我平日又不在府里,况且房里侍候的人够了,不需要再添人,替我谢谢王妃。”也不知宁王妃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婆子一脸“我的小爷你傻了吧”的表情瞪了他足足有一会,见他无辜的看回来,完全不知道这两名丫环的份内工作乃是暖床,只能含含糊糊点醒这位小爷。
“她们是王妃派来给小爷铺床的……”铺完了自然顺便一同歇了。
武小贝并非真傻,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年纪小,同窗里倒是已经有通房丫环尝过荤的,只是就连大他数月的许小宝也没有,他自然就更不会有了。
他还未将丫环送回去,就收到了鸳鸯戏水的荷包。
武小贝觉得,他需要跟娘亲谈谈人生了。
——这种慌乱到无以复加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鸳鸯戏水的荷包就放在胡娇手里,她正翻来复去看上面的花样绣功,还连连感叹:“这绣活可比珠儿强太多了!”许珠儿才学女红,如今也就将将练到走针能够走直,不致歪歪扭扭。要练到这种水平的绣功,估计还得好些年。
十四岁的少年面红耳赤,心思全然不在绣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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