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天边刚刚放亮,天空中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淋在檐角的风铃上,淋在长出细草的青石板路面上,淋在礼园忙碌的下人们的发丝里,淋在大大小小瓜果点心的贡盒上。
几辆马车停到了鸣鸢山脚下,长长的队伍一路捧着纸钱和各色供品来到了墓前。
盛济运手中持着香,对着礼谦岚的墓碑说道:
“礼宗主,今日是清明,我们来看你了,你生前一向待我不薄,如今你大可安心,我盛济运自当待清平教如我本家,任何事情绝不退缩。”
说罢他神色敬重地鞠了三次躬,将香柱插在了坟前。
如他所言,今日的一切都是盛济运一手操办的,也如礼园上上下下的人们对他的称赞一样,他做事向来大方得体,滴水不漏。
接下来就是依照排位顺序,清平教弟子一一祭拜礼谦岚。
唯独霆霓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盛济运身上,神色幽淡。
他此时正来到盛凝安的墓前,静静地注视了片刻,上了一炷香,语调倏忽变得柔和起来:
“姐姐,今天是清明,我带来你最爱的兰花醉虾和青梅酒。”
半晌之后,盛济运转过头时,无意中对上了霆霓的目光。
但霆霓并没有移开,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他。
他脸上浮现出些许的不自然,移开目光看了看祭拜的人群。
再转回目光时,发现霆霓依然在探究似的看着他,似乎想要把他看透一样。
他这一次没有再避开,迎着她的目光,径直走到了她身边,淡淡地搭话道:“怎么不去祭拜你师父?”
她同样淡淡地回道:“我是被逐出师门的,自然要排在最后。盛宗主方才所言,着实让人动容,不知师父的死因盛宗主查的如何了?”
盛济运目光微微流转,看向礼谦岚的墓碑:“此事一日不白,我心也一日难安。只是当日仵作的话你也听到了,礼宗主身上并无外伤,面色青紫乃是中毒之症,回想那一天他近身之人……除你之外,再无他人。”
她嘴角向上冷冷一挑:“这么说盛宗主已经查出来了,凶手便是我喽?”
他面色从容,缓缓摇了摇头:“岂可武断,故而我预备从你身上查起。”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好,随时恭候。”
他顿了顿,又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使者那边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使者……他说有。”
他闻言微怔,刚想发问,霆霓已经抢先补充道:“至于是什么,他还没有告诉我。”
盛济运停顿片刻,点了点头,似信非信。
祭拜之后,霆霓下到山下与竹沥汇合。
二人站在人群之外说了些什么,便驾马先行离开了。
盛济运站在马车旁,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端望了半晌,脸上神色阴晴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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