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平静道:“我有。”
赵奉沉默了,秦礼却开始发问。
拉出赵奉这个挡箭牌。
“大公子?”
平庸的人就没有资格生存于世吗?
赵奉险些被噎得说不出话。
从某种程度来说——
父亲失望他的平庸,但他何尝想要平庸呢?他没得选择,嫡长这个名分也是被迫塞到手中的,非他所愿!这么多年,他背后付出多少努力汗水心血,父亲可有看过?
强烈的求生欲和嫉妒成了灌溉野心的肥料,他一边怯懦地看着秦礼,低声示弱,一边又寄希望于对方能对自己怜悯一二。
嗯,他也求之不得。
帐内有一双幽怨的眼睛,赵奉在此等他良久:“公肃怎么去亲近大公子了?”
他们一家是为他秦公肃而死的!
这一笔血债,理当由他去讨!
除了表现不优秀出众,他对父亲的孺慕不比弟弟们少分毫,为何父亲不能多分他一点儿疼爱?任由他这般不尴不尬,任由二弟对他嫌弃,甚至还要出手毒害他……
赵奉神色如常去操练士兵,士兵也以为今天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备战日,孰料将军好似吃错药,严苛到让身经百战的他们也腿软。半天下来就没几个还能站着说话的。
“箭术?我倒是略懂一些。大公子若不嫌弃,趁今日天色好去校场走一圈?”
这一个下午过得挺愉快。
秦礼笑道:“大公子也想出猎?”
父亲说这事儿到此结束,包庇了二弟,等同于漠视他这条命。在极度的孤立无助之下,他钻了牛角尖,但同时也萌生念头——是不是连父亲也盼着他死?
奈何他还活着。
“不听话的主公,留着何用?但秦某尚有几分良心,做不出弑主恶行,所以才只是一个小小教训。”这些年的桩桩件件,秦礼可以忍,但赵奉属官之死,触及底线。
父子俩其乐融融。
气得脱口而出:“他有什么可怜的?”
早上碰见赵奉,不忘抱怨他两句。
他们身体遭受重创,精神也被攻击。一时间,校场各处鬼哭狼嚎,不亚于赵奉昨日凄厉。赵奉的反常很快传入吴贤耳中,待听到赵奉反常源于昨夜悼念属官,他神色不由得有些尴尬,歇了来慰问赵奉的心。那个属官的死,俨然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大公子惊愕:“先生还会制弓?”
他唯一忠心耿耿的随侍也被灭口。
秦礼神色如常:“大公子一人孤零零,怪可怜的,便陪着他在校场玩了会儿。”
秦礼眸色深幽:“确实可怜。”
如雷鼾声都吵不醒,还矫情这个?
秦礼此刻的眼睛很黑,黑得看不出具体情绪,他似怜悯又宽和地看着大公子:“大公子不必道歉,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吴贤的心被小小触动。
他蓦地清醒了几分,双目惊恐又担心地看着眼前端坐着的男人,神色忐忑地垂首:“我、我刚才走神,还请先生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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