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最好还是到此为止。”他听见赛维塔被装甲变得瓮声瓮气的嗓音在他的耳鸣声背后传来,“我觉得女士要是发现了我们在武备库里打架,应该不会很高兴。现在距离她从模拟室离开已经过去了正好半个小时,我猜,对我们的下一个指令应该快到了。”
萨哈尔不知道今天第几次从地上爬起来,恼火地发现自己的胸甲边缘不太显眼的地方被打凹了一块,头盔中的伺服系统在针对那部分的破损疯狂报错。他花了一个念头的时间关掉了那些只有他能听到的该死蜂鸣声,没什么好气地反问:“什么‘指令’?我可不认为我有遵循它的义务。”
“但你不具备不遵循它的自由。”穿着终结者装甲的赛维塔一只手拄着他的链锯戟,没什么仪态地说,“反正,不管你具体是迫于哪种形势,你最后都得乖乖听那位女士的安排。鉴于我们都不知道所谓的‘下一步’是什么,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
“你怎么能确定会有‘下一步’?”萨哈尔讥嘲地问,假装自己并没注意到贞德·alter从原位消失,并且持续寻找破绽,以便对下一次武装抵抗出逃制定计划,“那个小姑娘在离开前可只让你把动力甲还给我。”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就这么一会儿,你就忘了自己是个囚犯了?”赛维塔的声音虽然奇怪,但感情中倒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戴罪之人什么时候能拿回自己的武装?当然是要被用到的时候啦。”
萨哈尔还想要反驳,但就在那个瞬间里,他听到自己头顶上的天棚里发出了一点不太和谐的杂音。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怀疑是方才消失的贞德·alter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钻进了什么能藏人的检修管道之类的东西里,并且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对此装作没听见。但赛维塔反倒在此时此刻大大方方地抬起头了来,疑惑地咕哝了一句:“通风管?”
然后,就好像他在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那样,赛维塔完全没有理会被晾在一边的萨哈尔,只顾着自己抬头向着通风口里看去。几秒钟后,他突然一笑,扭过头来对萨哈尔重申:“我说什么来着,这船上每天都会发生令人感觉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好像看见迦勒底的女主人在爬通风管。”
铿啷一声,通风口上的铁栅栏从顶棚上落下了一半,一个橘色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谁是‘迦勒底的女主人’啊?你到底搞没搞清楚状况?我每天吃什么喝什么要听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每天见到谁做什么要听瓦西里安的,每天去哪里采取什么路线要听西吉斯蒙德的——现在这三位还准备稍微闲下来之后就为我日常中应该穿什么打一架,哪有这种根本谈不上一丁点自由的‘女主人’啊!”
倒挂在通风口上的藤丸立香顺着赛维塔的话,如此抱怨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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