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山村外不远处的一处祭坛旁,她才停下了脚步,而身后的众人也纷纷停下,不敢越雷池一步。
女先知靠近祭坛,在她的注视下,这块由一整块完整巨石制成,仅有最上面被磨平,可以用于盛放东西的祭坛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祭坛最上面的那些干涸风干的污黑血迹却仿佛是在警示着人们,这处祭坛的不简单。
“究竟该如何祭祀……”
女先知的目光变幻不定,握住镶金小刀的手犹豫不决。
……
“哞~”
祭坛之上,公牛有些不安的嘶鸣着,慌乱之后,在意识到没法挣脱开绳索之后,公牛也逐渐放弃了抵抗,稍微安定了些下来,而这时,在它茫然的视线注视当中,女先知左手按住它的腹部皮毛,右手握紧闪烁着寒芒的镶金小刀,口中开始低声的念诵起了什么,然后,右手手腕……
猝然发力!
“噗嗤!”
一道皮革撕裂的声音猛然响起,公牛的硕大瞳孔当中满是恐惧,从腹部传来的强烈剧痛感令它疯狂的试图挣扎。
“哞!!!”
它疯狂的嘶鸣着,四肢拼命的试图挣扎,身躯疯狂的颤动着,但是,那只平日里看似瘦弱枯朽的手臂,此刻却好似钢铁一样坚硬,死死摁住公牛,令它不能动弹分毫。
镶金小刀在捅入公牛的腹腔当中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开始猛力的试图划开公牛的肚子,其粗暴的手法,根本不像是以往祭祀时那种干脆利落、插进心脏后用不了几个呼吸,公牛就会停止动作的献祭手段,反而像是在刻意让公牛感受强烈的痛苦与折磨一样。
锋利的利刃深深地插入在公牛体内,从公牛的胸腔一路往下猛力划开,逐步暴露出了种种包裹在柔软皮毛之下的鲜活内脏,但即使如此,被刻意避开要害部位的公牛依然没有死去,只是挣扎的力气在快速的削弱、消失。
而当整个腹部都几乎被完全刨开之后,整个公牛便只剩下了勉强还在苟延残喘的生命,呼气比吸气少,而公牛透明如琥珀般纯净的牛眼当中,生的气息在渐渐褪去。
这时,女先知口中的吟诵仍然没有停下,她口中不停地念诵着什么,右手将手中的镶金小刀放在祭坛一边,然后,两只手便顺着敞开的肚皮,朝着公牛的体内摸去。
毫无疑问,这种直接触碰内脏的举动自然会令公牛疼痛无比,然而,此刻它也已经做不出什么反抗的动作了,只有尚未完全失去生机的硕大瞳孔当中,那点些许的震颤还能表现出公牛此刻并非全无感觉。
而当女先知终于在公牛的体内摸到了她所想要的东西之后,她便很干脆的直接猛力一扯……
“扑哧!!!”
远比给公牛开膛破肚时还要多得多的粘稠血浆,一下便喷涌而出,溅的女先知的身上全是鲜红的血迹。
而直到这时,公牛的瞳孔才彻底凝固了下来,一片死寂。
但女先知并没有在乎这一点,她丝毫也没有顾及自己身上的血迹,反而是将自己那沾满了血污和内脏碎片的双手从公牛腹腔之内取出,然后便跪在祭坛前,将双手中捧着的东西面对天空高高托起。
在月亮所铺洒下的月光照耀下,一颗仍然跳动着当中的心脏被披上了一层银色,显得格外瞩目,说不出的邪恶。
而女先知的脸上则满是肃穆,口中仍然在吟诵着那诡异而晦涩的词汇:
“强大而智慧的存在,卑微的凡人在此向您献上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