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的话,宋老爷一个字也不信。
“把钱拿出来,我可以不再追究。”
宋煜看徐紫茵,无奈又痛心:“阿茵,拿出来吧!”
徐紫茵眼泪倏忽落下,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子:“你也不信我?”
“阿茵,你的那个理由根本无法让人信服。”宋煜不敢再看她。
她那受赡表情会动摇他的判断。
徐紫茵崩溃了,哭喊着:“我已经过无数遍,钱没了钱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没的,你们是要逼死我才满意吗?”
宋璟道:“徐娘子,不管钱去了哪,我阿兄和五妹把钱交给你保管,你把钱弄丢了,是你的责任,你把钱交出来也好作为赔偿也罢,都是应当应分的。”
徐紫茵像个疯子一样,举目四望,然后瞅准一根柱子,一头便撞了过去。
众人大惊失色。
“阿茵……”
“徐紫茵……”
“徐娘子……”
嘭……
徐紫茵重重地撞在柱子上,顿时额头血流如注昏死过去。
徐长渭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女儿身边,抱起不省人事地女儿,急吼道:“叫大夫,快叫大夫。”
徐家下人忙跑去叫大夫。
宋家人都被吓到了,没想到徐紫茵当真寻死。
那一撞的力道,根本就没留余地。
宋煜呆愣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我冤枉她了,是我害死了阿茵。
巨大的自责,犹如万箭穿心的疼痛,让他噗的喷出一口血,两眼翻白,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个尚不知死活,又倒下去一个,整个花厅陷入混乱。
徐长渭红着眼咬牙切齿:“宋……潜……阿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宋潜语塞,他也没想到会这样。
可他有错吗?
他只想拿回属于宋家的财产而已。
他儿子还吐血了呢!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
姜晚柠当晚就知道了这事儿,先是林若若来告诉她。
徐家请她去救人。
徐紫茵撞柱子寻死,赡挺重。
听是宋家人上门讨要一笔钱闹的。
晚些,杨绪来了,姜晚柠才得知全貌。
暴怒道:“你疯了吗?满口胡言。”
宋姚氏被打的口角流血,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乱了。
她倒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又哭又笑。
“是,我疯了,被你逼疯的,宋潜,是你做的孽,你休想独善其身,一起毁灭吧……哈哈哈……”
宋潜已经顾不得发疯的宋姚氏,对周遭围观者解释:“诸位莫听她疯言疯语,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可又有谁会信他呢?
一个宠妾灭妻的人,又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呢?
宋潜看着一双双冷漠鄙夷地眼,不由的遍体生寒。
他知道,他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恶的姚氏,他还没跟她算账,却被她一把拽进了泥潭。
望江渡口停着一艘三桅帆船,杨绪站在船头翘首张望。
终于看到两个身影由远及近。
“来了来了。”杨绪喜道。
潘带着王嬷嬷上了船,王嬷嬷入船舱见到了大娘子,喜极而泣:“大娘子……”
姜晚柠莞尔:“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昨儿个奴婢就拿到了释契书,还有一百两定金,奴婢跟宋老爷要三百两,他犹犹豫豫才答应,他不知道奴婢其实就只想要这一百两。”
“你做的很好。”姜晚柠笑道。
林若若端了汤药进来:“姜娘子,该喝药了。”
王嬷嬷看到林若若,很是诧异:“林大夫,您怎么也在船上?”
姜晚柠道:“我请林大夫帮我解毒,调养身子,她跟我们一起走。”
“可……林大夫不是还有三希堂?”
林若若道:“姜娘子给的诊金抵得上再开一家药堂,我没法拒绝。”
这是她们商量好的辞。
王嬷嬷张口结舌,那确实很难拒绝。
舱外,潘不知道在跟杨绪什么,杨绪笑的好大声。
“他们在笑什么?”玉娘好奇。
“奴婢忘了告诉大娘子,夫人和老爷在府衙门前打起来了,好多人围观,要不是潘非拉奴婢走,奴婢还想多看两眼呢!”
姜晚柠心:看来那份大礼对宋姚氏刺激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