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藩、荆藩等来人对视一眼,没意料到抬出敬皇帝的名义,这么好一个台阶,邬景和都没下。
甚至还说出这种嚣张的话。
岷王朱定耀最后反应过来,面色铁青。
这是有意辱他!
朱定耀眼看就要发作。
就在这时,坐在主位的东安王,终于发话。
朱显梡苦笑一声:“我府一片心意,为将军接风洗尘,正是觥筹交错,其乐融融之际……”
“将军又何必总自诩君父化身,让咱们吃酒也不自在呢?”
皇帝隔得这么远,怎么一点面子不给,做给谁看呢?
再说,又不是不让你交差,何必为难大家?
双赢岂不是更好?
邬景和摇摇头:“君父膺寄在身,不敢轻易抛诸脑后。”
东安王朱显梡摸了摸肚子,只觉得有些棘手。
这位驸马爷,还真是油盐不进。
他顿了顿,终于放弃了试探,挥退店里的歌姬舞女,王府属官也默默退了下去。
等殿内安静下来后,朱显梡才认真看向邬景和,开口说道:“姑爷,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既然姑爷说,圣为湖广之事忧虑不已,劳心劳神。”
“我等心怀君父,自然也不能坐视。”
“不知,可有我等能为陛下分忧的地方?”
岷王朱定耀见这位王叔出面挑起大梁,也是不由松了口气。
虽然自己是亲王,这位王叔只是郡王,但楚藩就是比岷藩说话硬气。
此时要跟代表皇帝的邬景和划下道来,自然是这位王叔出面更合适。
邬景和三指摆弄着手中的酒杯,沉吟片刻。
开口赞道:“东安王念有君父,忠孝之心,值得称赞。”
而后他话锋一转,好奇道:“不过,楚府如今尚无亲王主藩,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吧?”
朱显梡面色一黑。
这明摆着是在问自己能不能做主。
不过这话未免也太露骨,丝毫不给他面子。
永安王府辅国中尉朱英爌怫然不悦:“如今我楚府郡王等六人,镇、辅、奉国将军一百九十八位,合计宗亲一千二百六十余名。”
“众志成城,下一心,有的是力!”
邬景和看了一眼神色受用的东安王朱显梡,心下却颇感意外。
朝廷明明让武冈王代掌楚藩,如今为何是东安王这般得人心?
邬景和心里想着,不露声色,面却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年初时,楚府在灵泉山争地,驱赶夹山居民,巧取豪夺,杀害百姓数人……”
他看向朱显梡,质问道:“事前管束不力也就罢了,事后为何还说无力调查,不知何人罪魁?”
邬景和来前,自然也是做好了功课。
从楚府嘉靖年间的陈年旧账掘已故大臣张璞棺木,开棺戮尸,并殴打勒索朝廷命官。
到隆庆年间强占湖广德安府民地、窝藏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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