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可不管那些,只当用胡椒把官员们糊弄过去,堵住他们的嘴。
对于那些收受贿赂的官员来说,胡椒不胡椒的没什么意思,人家本来就不靠这个过活,可对于那些职低权小,全靠俸禄过活的官员来说,那是一家子的指望。
现在变成了胡椒苏木,全砸在手中,卖又卖不出去,吃又没法吃,一下子断了他们的活路。
这也就导致了,张居正把很多原本和他没有什么瓜葛的小官,也推到了他的对立面上。
这个童立本就是其中的代表,只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哪有什么外快,现在家中遇到了事,积蓄全无,本来想着张居正当政之后,能发了积欠的俸禄,好好缓解一些燃眉之急,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走出礼部衙门,童立本看着四周,一脸迷茫,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
想了想,朝着户部的衙门而去,想去讨个说法。
谁知,刚到户部衙门,就被拦了下来。
“你要干嘛?”
户部衙门外面,门子拦住童立本,问道。
童立本这个老实人朝着门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还望能禀知衙门,就说礼部员外郎童立本求见!”
“你是礼部员外郎,来我户部作甚?可有公文关防?!”门子再问。
童立本摇了摇头,道:“没有!”
“没有就回去吧!”门子语气不善的道。
“我就想问问,朝廷发放的俸禄,为何要折算成胡椒与苏木?这东西又没法吃,哪怕给些粮食都可,为什么要给这些东西?!”童立本深吸一口气,装作愤怒的样子质问。
童立本是个老实疙瘩,在礼部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小透明的存在,别说发火了,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这次,实在是被逼急了。
“像你这种官,这几天来的也不少,但这是朝廷的政令,你我又有什么办法?你还是回家去吧,想办法把胡椒与苏木卖出去!”门子说道。
“可这胡椒与苏木根本卖不出去,家中已经断粮,老母病倒多日,我现在需要钱,需要钱,还望行行好,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吧!”
童立本的声音立刻软弱下来,甚至还要跪倒在地磕头。
门子急忙搀住他,就把他往外面拖,“行了,回家去吧,别来闹事了!”
“你们这是要我命啊!”
童立本的声音立刻尖利起来,嚷嚷着就要往里面冲。
声音很快惊动了户部尚书王国光。
没几分钟,王国光带着人走了出来。
他看着在门口闹事童立本,询问了原由后,大喝:“给我将其赶出去,赶出去!”
得了尚书命令的门子们立刻拿着木棒,对着童立本就是一顿痛殴。
童立本被打的凄惨嚎叫,逃了这里。
带着瘸腿,童立本踉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眼泪从眼眶中涌出,他心中满是凄凉。
回到家,妻子看着鼻青脸肿的童立本,忙问:“可要到钱了?今早人家又催债来了,娘的病又重了,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吗?”
童立本沉默不语,静静的跪在了老母的房门前。
妻子拉起童立本,想要问问原由,可童立本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不停地哭泣。
这让妻子也失了神,跟着哭了起来。
忽然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与大喝声:“姓童的,你是礼部员外郎,从六品的官,我就不信你没钱还债,快快还钱!”
妻子惊慌失措,连忙从地上站起,朝着房门跑去。
童立本回身看了一眼,麻木的神情在脸上蔓延,如木偶一般的表情充斥脸庞。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宛若行尸走肉般来到了堂屋。
他解下裤腰带,系在了房梁之上,随后搬来一把破腿凳子站在上面,把自己的脖子挂在了腰带上。
他看向皇宫方向,痛喝:“我爱大明,可是大明不爱我啊!”
说罢,凳子应声而倒,房梁上多了一具尸体。
“当家的!!!”妻子的尖叫声响起。
很快,消息传到了王希烈的耳朵中。
“恶政逼死人,张叔大,你可知会有此事发生?!”王希烈面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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