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
一道怒斥声从旁边传来,海瑞怒视着张溶:“巧言令色,花言巧语,君父在上,任你如何巧舌如簧,都不可能改变抚宁侯谋逆这一事实。
陛下年幼,抚宁侯以厉言呵斥,其意欲何为?又逼迫陛下,意欲动手,又当如何?岂非行刺陛下?如此狼子野心,何不为一逆臣?!”
海瑞的声音很大,铿锵有力,目视着张溶,发尽上指冠。
张溶不愿意搭理海瑞,在他看来,这家伙就是一个疯子。
敢骂嘉靖的人,又能是什么善茬子,和这种人说话,有理也能变没理。
张溶想了想,忽略掉海瑞的话,再次说了起来:“陛下,太后,抚宁侯一脉至今已有一百余年,其先祖于关子口抵御也先,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下来,一直以朝廷马首是瞻,怎么可能会造反谋逆!”
万历听着张溶的话,不由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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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一体,可如今,这一体会要了大明的命。
万历并不打算下场说些什么,有张居正这位大佬在,万历只需要装个小孩就行。
“谋反是否,不是你我说了算,当审讯过后才会知晓。此事,朝廷自有法度。”张居正正色道。
张溶并没有直面回答张居正,而是看向了太后。
对于他来说,太后才是重中之重,如果太后说放,那张居正也无法处理。
当务之急,应该取得太后的同意。
“抚宁侯入宫,是为了京营之事前来,怎么可能会是造反呢?!”张溶说出了抚宁侯入宫的来意。
只有把抚宁侯从谋反之事上扯出来,把争议引出泥潭,才能有所效果。
这让李太后微微有些诧异:“京营怎么了?他入宫要干什么?!”
一旁的张居正站如青松,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泥塑菩萨。
张溶解释道:“戎政尚书在京营中胡作非为,所以抚宁侯他们才会入宫。”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生怕李太后被张溶牵着鼻子走。
张居正也明白了张溶这话的意思,他看着张溶,眼睛半眯着,构思着该如何驳斥。
李太后说道:“这是政务上的事,你应该去找张先生,找皇帝干什么?难道,你指望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解决这事吗?”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懵了。
张居正心中大喜,这话对他极为有利,直接把张溶怼了回去。
是啊,指望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干什么?
张溶心中一沉,暗骂:“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乡村老婆娘!”
这话把所有的后路全部堵死,也就是说,抚宁侯这伙人根本就不应该来找皇帝,从一开始,目的就不纯。
坐在李太后身后的万历,不由的给李太后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回答,高!
李太后可不会管这事,在她眼里,自己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突然被抚宁侯这么一吓,心中怨气横生,就算抚宁侯不是真心实意的造反,那也要好好整治整治,不然,引起他人效仿当如何?
李太后安坐如山,她轻瞥了张溶一眼,说道:“朝中自有法度,造反与否,应看后续调查。总归是他不敬在先,若朝廷毫无作为,莫不是认为皇帝可欺?莫不是英国公也如此认为,觉得皇帝年幼,可以欺辱?或许,英国公心里就这么想的?什么时候,会如同抚宁侯那样?”
这话把英国公吓了一跳,连忙回话:“臣不敢,臣忠于陛下,毫无二心。”
被李太后这么一说,张溶偃旗息鼓,不再说什么。
张居正捋着下巴上的胡子,眼睛半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海瑞时不时的打量着张溶,一副心机很深的样子。
这大殿之内,所有人心思各异,都在想着自己的事。
一时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张溶的眼神时不时与张居正对上,火花四射。
黄昏渐渐来临,众臣退出了皇宫。
李太后在乾清宫中寸步不离,张诚带着宫中侍卫,一直护在周围。
万历独坐在书房中看书,思考着破局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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