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在入海口修建一个码头,走海运的话,货物运输就会方便很多。可这里大多都是一些军户,以及炼铁高炉之类的东西,商业并不发达,所以也没有什么码头。
沙河两岸,向着东西蔓延,是一座又一座的炼铁高炉,明初的时候,这里有着大量的官办铁厂,后来吏治颓败,官办铁厂渐渐没落,最终被当地地主士绅和军头把控。
陈增已经在这里修建了四座水泥窑炉,生产了很多水泥。
他在这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些天里,他只干三件事:
研究水泥的最佳配比,盖水泥窑,造水泥。
目前成果还不错,他根据万历给他的工艺流程,已经建立了非常完善的生产流程,生产出来的水泥,成本比之前还要低上一些。
之前给万历的那些水泥,一方成本一钱六分,如今一方水泥,成本一钱三分。
要是规模再铺开,成本还能再降一些。
水泥的成本主要集中在石灰石和石膏,至于黏土与矿渣,成本很低。
这里高炉遍地,最不缺的就是矿渣,堆的到处都是,根本不用花钱买,只需要找人去拉就行。
黏土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资,就是挖的时候废些功夫。
陈增本来在内府供应库做事,平时不怎么劳动,见不着太阳,长得白净,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像是变了一个人,黝黑且精瘦,像是一个没有洗干净泥土的土豆蛋子。
一座水泥窑炉前,陈增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炉子,因为炉子散发出那炽热的温度,陈增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秋天距离这里很远,几乎每天都是夏天。
“公公,再有半个时辰,这炉就烧的差不多了。”
一个由陈增从宫中带出来的工匠来到陈增面前,开口说道。
陈增出了一口气,拍着工匠的肩膀:“老刘啊,跟着杂家好好干,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这可是皇爷亲自吩咐下来的事,干的好了,赏赐大大的!”
工匠叫做刘甲,本是宫中兵仗局中的铁匠,主要干的就是炼铁、打铁的活计,能写会算,为人精明,于是被陈增任命为工匠管事,手底下管着二百多个工匠,以及工人。
刘甲笑道:“那是,那是,只要跟着公公做事,以后肯定享不尽荣华富贵。”
两人说话之间,远处的山坡上站着几个穿着员外服的员外,眯着眼睛往这边眺望着。
这是附近的地主乡绅,自从陈增在这里搭窑造水泥后,就引起了周围这些地主乡绅们的注意。
员外周昱珅眯着眼睛,一脸纳闷的说道:“听说这是宫中的人,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活计,难不成宫中也要做炼铁生意?”
一旁的陈绛琪不以为然的道:“管他是不是宫中的人,只要别拦着咱们赚钱就行,他们做炼铁生意就让他们做去,咱们管不着。”
“这话说的是,我就是害怕,要是以后宫中觉得这炼铁生意赚钱,不让咱们做了,那该怎么办?当年宫中划皇庄的时候,一纸文书,就把我家几百亩地划走了,我怕宫中大手一挥,把我家那几十口炉子也划走。”另外一个叫做孙淼的士绅担忧的道。
“是啊,这事不能不防,可开平卫中也有不少千总把总做这生意,有他们挡在前面,咱们还能好些!”周昱珅说道。
在他们身后更远处,一辆马车在七八个壮汉的护佑下,朝着这边而来。
坐在里面的人,乃是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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