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都走了,老汪带两人到船尾桅杆下,对陈新道:“你二人在船上走动时要多在一起,特别晚间,晚上睡觉在二层,尽量靠里睡,有大当家在,也不需怕他。”
陈新谢道:“多谢汪兄关照,我虽是账房,不过也少有怕过谁。”
老汪点头,这陈账房看着比老蔡顺眼。当下带着两人下到船舱中,这艘船大小介于一号和二号福船之间,共有四层,底层放压舱石或比较重的货物,以保持船身平稳,一般不住人,二层是水手住宿的地方,三层中间为水柜,后部为伙房,也有一些舱室可以放一些货物,顶层是甲板,是主要的活动场所,操帆操舵和作战都在这层,所以两侧加了护板,而舵楼就比甲板更高出一层。
三人到了二层,仓中不高,中间又被隔舱板分为很多小格,许多舱室中堆满了一堆堆生丝缎匹等物,舱中弥漫着生丝味、汗臭、尿臭味,借着三层舱口透下的光线,三人弯腰行走,老汪选了一个靠船尾的舱室,放下自己的小包袱,这个舱室附近也有个舱口,光线较好。
“底舱都是些瓷器,没事的话就不要下去。”老汪对两人吩咐后回了甲板。两人就在舱中养神,陈新从行李中拿出一包茶叶,分一小撮给卢驴子,两人放在口中嚼起来,海员最大的敌人是坏血症,虽然去日本不比欧洲人的大航海那样遥远,但迷航和风浪同样可能造成时间延长,因此陈新还是准备了一包茶叶,以补充维生素。
卢驴子一边嚼着,一边对陈新道:“陈哥,这二当家为啥看咱不顺眼?”
陈新一听二当家这几个字,就想起大话西游的吴孟达形象,脸上不由露出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不止我们,你看他跟黑炮、疤脸也一样不对付,而且他虽是二当家,这两个人却一点不敬重他,当真奇怪。”
卢驴子骂道:“管他什么人,想欺负咱就是不行。”
陈新想起他和唐漕口的事,劝道:“我们不用怕他,也不去惹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卢驴子点点头,又道:“要是代大哥在,哪还怕这狗屁二当家,他真是天生神力,就你院子那石桌,他能轻轻松松举过头。”陈新听了暗暗咂舌,那石桌他试过,至少百多斤,圆滚滚的又不像杠铃那么好抓,自己根本拿不起,这代正刚要是在后世,估计能去参加奥运会举重项目。
卢驴子等了一会,突然问道:“陈哥,杀人是个啥感觉?”
“感觉?”陈新其实没杀过人,打架都要追溯到中学时期,但他当初编故事的时候吹嘘自己杀过鞑子,卢驴子因此会如此问,他反正是胡说,想了点电影镜头,说道:“杀人后觉得有点恶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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