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栋也理解温体仁的难处,山西打得再烂,有宣大总督、宣府巡抚、大同巡抚顶着,下边有一堆的兵备总兵可以处理。黑锅是不缺人的,一旦建奴突入京畿,那就是国家级的问题,影响力完全不同,可以问责到首辅头上,御史必定又是一堆的弹章,如果到时候再调登州兵,那些御史又要说运筹失措,罪在首辅之类的话。
温体仁吩咐完了事情,又对梁廷栋道:“昨日皇上说了青州兵备的事情,这个职位以前废过,如今既然有青州总兵,那这兵备道也是要的,你管着兵部,这人选上一定不要用到东林的人,免得他们与陈新为难。”
“下官理会得,这个兵备一定不会让那些不听话的人去。”梁廷栋低声应了,青州兵备道十分要紧,陈新每年给的好处不少,无论是银钱还是政治利益,需要的就是梁廷栋和温体仁在朝中关照,给登州减少麻烦,若是现在连个兵备道都搞不定,以后调遣就不那么方便了。
现在的难处是吏部尚书已经不是温体仁的嫡系,以前的吏部尚书闵洪学跟温体仁是同乡,靠着在云南巡抚任上的功劳升到了京官,在温体仁帮助下当上吏部尚书。此人甚有能力,但于温体仁走得太近,立场太过显眼,凡是攻讦周延儒和东林的都暗暗提升,成了东林的眼中钉。东林这次看得很准,张捷和太仆少卿贺世寿纠集了一伙御史和给事中,连番弹劾闵洪学与温体仁朋比为奸,皇帝出于制衡的需要,留下温体仁而免去了闵洪学,断了温体仁一臂,算是东林的一大胜利。
所以后来温体仁也在暗自检讨,梁廷栋虽然属于他一派,但两人也会偶尔弄些小矛盾展现在皇帝面前。但梁廷栋所担忧的还不是制衡,而是温体仁现在招不到派系,皇帝要他作孤臣,以前涉及逆案的人又不能用,每年科举上来的以江南、江西等地学子为多,他们大多倾向于东林和复社,温体仁只能捡漏捞到几个,所以从派系的力量来看,温体仁并不占优,朝中事情远非他一个人能说了算。
梁廷栋不太能理解皇帝,若是皇帝要制衡东林,就该把吏部尚书派给温体仁一系,如此才能有效控制朝中东林的规模,而最应该把兵部尚书换成其他派系。现在恰恰搞反了,所以他认为皇帝的权术实际上还并不成熟,不过这事他也不能去跟皇帝说。
在心中叹口气后,他与温体仁一同去见了崇祯,把方才商量的意思说了一遍,皇帝虽是震惊,也大体同意了他们的意见,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不要放松对流寇的围剿。
回到自己的公事房中,梁廷栋跟属下说了兵部需要传达的命令,然后自己磨了一会墨,提笔起来,想了片刻才下笔写道,“陈都督谨启,前信收悉,年前曾托道石携信一封。言及与登镇养息,少予征调,然宣府边关传警急如星火,皇上忧心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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