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员中可能还有情报局的坐探,那种随时被监视的感觉让徐元华坐立不安,后来阳谷的人都被调回登莱,安排在各司当闲职,黄元在动员司也是无事可做。
阳谷派只剩下一个没有参与二屯商铺的代正刚,代正刚也与郑三虎互调,成了第三营营官,远远的去了平度州。陈新打压阳谷派的意图十分明显,而且雷厉风行,在登州镇只算引起一点涟漪,然后便平静下来,曾经贯穿军队、民事、商业的阳谷帮瞬间变成了一帮吃闲饭的,影响力烟消云散。
徐元华这次真正认识了陈新的性格,但他还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多次去求见刘民有,刘民有也没有见他,只带话让他把科技部的事情管好。
在这种焦虑中度过一年之后,黄元给他带来一个震惊的消息,卢传宗要跟随东厂的人去投靠朝廷,朝廷开出的价码不低,希望徐元华跟着一起走,跟着卢传宗找一处基业所在,继续管民事的事情。
徐元华有点心动,不过家眷都只能放弃,他舍不得一堆妻儿。他早在天启七年就跟着陈新去了威海,这么多年下来,小妾都有五个了,儿女共七个,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
“朝廷?”徐元华自语了一句,又摇摇头,卢传宗看到的只是登州的军力,或许也知道民事部由必要,但真正民事部和商社的威力,只有徐元华这样的人才懂。就如同近日的运河粮荒,徐元华就逐渐看清了原委。
朝廷跟陈新手上越来越多的筹码比起来,实在是太过遥远。更不要说他连登州都可能逃不出去。
卢传宗的计划是用阳谷其他不要紧的人引开情报局的注意,明为贩粮,实际上黄元另外收买了一条船,那才是黄元和徐元华离开的途径。这是出卖老乡的行径。
徐元华猛地一跺脚,“卢传宗。卢二屯,老子已经为阳谷做了太多,要不是你们,老子早当了屯务司司长、民事部的副总管了,你们今日还要拖我下水,怪不得我了。”
徐元华飞快的写好一封信。找来每个司长皆有配属的卫兵,对他叮嘱道:“请将这封信送到总兵府,至关紧要。至关紧要。”
“当啷”一声,一个砚台在地上碎成几块。
大门嘭一声被推开,几个卫兵飞快的冲进来,陈新大喝道:“没事,都不要进来。”
几个卫兵又飞快的跑出去。陈新转身抓起一个笔架,使劲砸在地上。上面的毛笔在地上四散,衣服带动的风摇动着烛影剧烈的摆动着。
桌上的东西很快砸得只剩下烛台,陈新握着烛台底部呼呼的喘几口气,终于缓缓放开手,然后低头眼睛血红的看着左手中揉成一团的信纸,手不自觉的轻轻颤抖。好半响后他猛地握紧拳头,深呼吸调匀呼吸后,坐回桌后,一拉摇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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