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拔剑怒斥:“我等身为炎黄后裔,华夏子孙,礼仪之邦,岂能向鞑子俯首称臣?我宁可断头,也绝不剃发!谁敢再言降清,立斩无赦!”
高一功也怒斥道:“大丈夫死则死矣,焉能对建奴俯首称臣,甘做奴才?”
“得得得……我就知道陛下一死,没人再把我这个丞相放在眼里了。”
牛金星一脸怨妇之色,“我手无缚鸡之力,因陛下之死伤心过度,诸位将军看着办吧!我回帐休息,你们说走那条路就走那条路,谁让我没有兵权来着!”
因为牛金星献谗言害死了李岩,逼走了刘宗敏,大顺诸将早就看他不顺眼。
只不过李自成活着的时候对他宠信有加,大伙儿拿他这个大顺丞相也没辙,现在李自成都死了谁还拿他当个葱,爱走不走,没人搭理!
看到牛金星提前出了帅帐,林羽心中暗喜,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此贼准备开溜。自己只需要远远盯梢,等会就有好戏看了。
牛金星悄悄返回自己的帐篷换了一件普通士兵的装束,牵了马匹背了包裹匆匆来到大营北门,谎称出营公干,诈开寨门上马就走。
刚刚走了不过两三里,就被绊马索撂倒,从道路两旁呼啦一声涌出数十名大顺士卒,为首之人正是手提鬼头刀的李错。
上前一把揪住牛金星的头发,劈头盖脸的两记耳光扇的牛金星晕头转向,眼冒金星,“狗贼,陛下尚未下葬,你就急着去投奔鞑子么?”
牛金星缓过劲来,认得眼前之人正是李自成的侄子李错,狡辩道:“李校尉,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我、我、我这是打算去通知刘宗敏陛下驾崩的消息,让他来参加陛下的葬礼。”
李错举刀欲斩:“狗贼还敢狡辩?刘宗敏将军恨不得剁下你的狗头,你敢去见他?陛下尸骨未寒,你就急于投敌叛国,似你这等不忠不义之徒留你何用?”
“李兄弟且慢!”
刚刚赶上来的林羽急忙阻止,“牛金星好歹是大顺的丞相,你擅自杀了他不妥,还是把他押解回营,交给高皇后与众将处置最好。”
李错一琢磨觉得林羽言之有理,便吩咐部下把牛金星五花大绑了,然后与林羽押解着一块进了帅帐。
“二弟,你为何把牛……丞相绑了?”
作为李自成的侄子,权制将军李过俨然成为了众将之首,一脸诧异的询问怒气冲冲的李错。
李错一脚把牛金星踹倒在地,怒气冲冲的道:“叔父尸骨未寒,这个狗贼便偷偷出营去投奔鞑子,不杀了他不足以告慰叔父的在天之灵!”
“真是岂有此理,枉费陛下对这狗贼言听计从,陛下躺在棺椁里尸骨未寒,他竟然私自投奔建奴,打死这个狗贼!”
众将本来就对牛金星不满,听了李错的话俱都义愤填膺,卷打脚踢,只把牛金星揍得鼻青脸肿,头大如斗,好似一颗猪头。
牛金星跪在地上求饶,颤抖着被揍肿了的嘴唇道:“诸……诸位……同僚,牛某……冤枉啊,我……我不是去投奔鞑子……我是去通城找刘宗敏将军,告知他……陛下驾崩的消息,让他来军中吊唁……”
李过一脚把牛金星踹了个仰面朝天:“一派胡言,刘宗敏将军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敢去见他?”
牛金星狡辩道:“为了陛下,我牛金星……豁出去了,好歹陛下……对刘宗敏有……知遇之恩,陛下死了……我不信刘宗敏还念着私仇?”
林羽冷笑一声,把从牛金星背上摘下来的包袱敞开扔到地上:“哟……牛丞相去报丧还带着金银珠宝和银票啊,看来这些年你搜刮的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