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是不是没见过男人,能不能吃点儿好的,就李诗泽那副白斩鸡的模样,也值得你要死要活的?”阮宁径直打断,把呆愣住的周嘉阳一把从栏杆上拽下来。
“再说了,那个人要是真喜欢你,早就提亲了,还会等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他都不提亲,足矣看出,他也没有很想娶你。”
周嘉阳双眸微睁,下意识的反驳:“才不是,他说等我……”
阮宁不用听都知道她要说什么,再次打断:“等什么等,他又不是大姑娘,还等你八抬大轿娶他不成,而且你婚事的消息现在人尽皆知,他可有什么表示?”
周嘉阳愣了一瞬,随即好似反应过来,她虽然对男女之事懵懂,却不傻,也能猜出个大概,之前她就听母后说过,李家跟太子交好,太子跟母后又不对付,这婚事大概是成不了的。
她回忆着说:“李诗泽的顾虑我也明白,可即使不是他,也不该是秦淮,他…他长的那么黑,粗野的就像深山里的狗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她就喜欢白白净净的,最好能出口成章,将来两人在一间书房里,他吟诗,她作画,多么美好的场景,可是现在,都没了!
听了她这话,阮宁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我告诉你啊,找男人就要找高大威猛的,那身材看着养眼,摸着养手,而且……”
阮宁凑到周嘉阳耳边说:“你们不是都说闺房之乐吗,管他黑不黑的,关上灯不都一个样。”
周嘉阳被阮宁这一番话惊的不行,虽然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还是红透了脸,磕磕绊绊的说:“你…你好不害臊啊。”
她虽然这么说,却把话都听到心里去了,毕竟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听劝,要不当时也不会答应萧澜的提议。
不过,周嘉阳后知后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不对,你怎么一副长辈样儿,咱们明明是同岁啊,而且,你既如此想得开,怎么也为三哥跳湖?”
阮宁一噎,是她放松了,差点儿把她24岁的熟女灵魂暴露出来,她清了清嗓子说: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醒悟了呀,你不知道,湖水那么凉,泡在里头有多绝望,要是一下能死了还好,顶多泡成猪头,难看点儿,要是死不了,留下一堆后遗症,多惨。你看我这手,到现在还哆嗦呢。”
周嘉阳本来就是钻了牛角尖才想跳湖,经阮宁说了已经消解了大半心结,再看她颤的跟老太太似的手,更是吓的后退半步。
“我…我不跳了,大不了以后和离,丢人就丢吧。”
皇室没有和离的先例,她要真成为第一个,说不定会被写进书里。
阮宁忍不住感叹:“活着总比死了强。”
这话,也不知是在对公主说,还是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