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衣裳被弄破,苗氏肯定不会生那么大的气。也就只有那五品的诰命吉服被弄破了,苗氏才有可能发那么大的火。
云悦没想错,果然是那件诰命吉服被弄破了个小洞,还挺明显的,除了不在家的程二郎和程高中,其他人都在。
苗氏喷火的视线从每个人身上一一扫过,她打算在宴会时候穿的五品诰命吉服居然破了!她现在恨得连撕了那人的心都有了!
“说!是谁弄破我的诰命吉服的?”苗氏恶狠狠地高声质问。
“是——是大哥,我看到大哥偷偷看奶的衣裳。”如珠忽然指着程大宝。
铁氏不干了,“你胡说什么?大宝怎么可能弄坏娘的诰命吉服?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少冤枉我家大宝!
别是这诰命吉服是你弄坏的吧。这会儿你才贼喊捉贼!”
王晓玲不满道,“大嫂,我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在这个家没地位,但你也不能在往如珠身上泼这样的脏水啊!你这不是逼着我们母女俩去死吗?”
眼见王晓玲和铁氏要吵起来,苗氏重重拍了下桌子,“吵什么吵!我和你们爹都还没死呢!成天把死挂在嘴上干什么?”
苗氏发火了,王晓玲和铁氏立即闭上了嘴巴。
如珠吓得大哭起来,眼泪直飙,从她张大的嘴巴里还能看到红红的嗓子眼,“我——我看到的,大哥偷看奶的诰命吉服!就是他!就是他!”
程大宝面色涨得通红,恶狠狠瞪着如珠。
苗氏心情不好,如珠那刺耳尖锐的哭声,眉头一时间皱得更紧了,“别哭了!哭什么哭!”
如珠被吓得不敢哭了,不停小声抽噎着,小脸挂着泪痕,瞧着可怜极了。
云悦上前看了下那破了个小洞的诰命吉服,然后看向程大宝,“大宝,如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偷看你奶的诰命吉服了?”
铁氏急道,“二弟妹,这衣裳肯定不是我家大宝弄坏的。”
云悦道,“大嫂,我没说大宝弄坏了衣裳,我只问他有没有偷看。”
停了下,云悦又看向程大宝,“大宝你如今也是个读书人了,该知道人无信而不立吧。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你可不能撒谎。”
程大宝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道,“是如珠跟我说奶的诰命吉服很漂亮,我——我就想看看,到时候回了县里,就能跟我那些朋友吹吹。”
程大力气得重重拍了程大宝的胳膊好几下,“你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衣裳那么感兴趣做什么?还把你奶的衣裳弄坏了!你——”
程大宝委屈地捂着胳膊,那是普通的女人衣裳吗?那是五品诰命的吉服!整个县就只有他奶有,不对,二婶也有。
“等等——爹,我是偷看了奶的诰命吉服!但是我没弄坏!
我是男的,又不是女的,指甲也不长,我就摸了几下,怎么可能把衣裳摸坏!
还有我当时正在摸的时候,就发现那衣裳破了个小洞!”
程大宝说着,很快反应过来,立即看向如珠,“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是又害怕又奇怪,还没多想,如珠就喊了起来。”
王晓玲气道,“大宝你这是什么意思?照你的话,是说如珠算计你了?
如珠才多大?她懂什么?明明是你弄坏了你奶的诰命吉服,怎么就不承认?还要把责任推给你那么小的堂妹?”
程大宝委屈地涨红了脸,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我没冤枉她!我说的都是实话!如珠你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