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铃兰一走,两位舞娘又迅速地离开了蒋清曲的怀里,规矩在一旁坐下。
“暮山,让流颖去楚铃兰的身边吧。”蒋清曲想着就算是个废弃棋子,死得也得有价值。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暮山好像看见了什么,指着楼下大街的一个瘦弱身影道:“世子,你看,莲衣姑娘来了。”
蒋清曲目光淡淡地低睨了出来采买的夏莲衣一眼:“不就是个小丫鬟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暮山住了嘴。
世子要是不在意,怎么可能连续两日都坐在这最靠大街的厢房里,时不时地往下望啊?
暮山看着蒋清曲眼睛一直盯在夏莲衣身上没移开,人却还坐在椅子上。
心里困惑,等了这么久却不下去和人家说两句?
他忍不住说道:“世子,不下去和莲衣姑娘见见面?”
蒋清曲听见不乐意了,瞪了暮山一眼:“我看起来有这么上赶着去找她吗?要找也是她找我!”
他还在为上次夏莲衣拒绝他的事记仇。
暮山撇了撇嘴。
人是在这坐着呢,魂早就下去了,还嘴硬呢?
直到夏莲衣的身影离开了蒋清曲的视线,蒋清曲才把眼睛移开。
——
夏莲衣路过一家私塾前,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在苦苦哀求。
他身上的白衫由于穿得太久,已经泛黄,还打上了补丁。
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说道:“快走吧,没钱就不要来读书了。”
小男孩哭道:“但是……但是庄先生说我可以旁听的。”
中年男子无奈道:“庄先生说得也没用啊,这是院长发话了,院长最不喜欢有人占便宜了。”
这时,一个小男孩跑了出来,身着粗布绿衫,看起来家境也不太好。
他求情道:“何伯,序秋家里母亲病了,他偷偷拿学费给母亲买了药,您通融通融吧。”
中年男子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啊,被院长知道了,我的活就保不住了,我一家老小还靠我养呢。”
两个小男孩只好住嘴了,他们也懂得何伯的难处。
夏莲衣本只是路过,但“序秋”这个名字一出,她便停下了脚步。
这不是余白哥的弟弟的名字吗?
中年男子拉了拉绿衫男孩的衣袖:“季言,快上课了,回去吧,我要关门了。”
绿衫男孩依依不舍,白序秋只好劝道:“季言,你先回去吧,以后我落下的功课还要问你呢。”
绿衫男孩只好离开,三步一回头地看着白序秋,眼里的泪水快夺眶而出。
绿衫男孩离开后,院门被重重关上。
白序秋终于忍不住,用衣袖捂着脸,流出的泪水浸透了衣袖。
夏莲衣走上前问道:“请问你是余白哥的弟弟吗?”
白序秋赶紧把脸上的泪水擦了擦,抬头问道:“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夏莲衣拿出帕子递给他:“拿这个擦吧,别搞脏衣衫了。”
接着她解释道:“我与余白哥在裕王府共事,我叫夏莲衣。”
一听到这名字,余序秋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接过帕子以后,给夏莲衣鞠了一躬:“请受序秋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