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笑而不答。
成功勾搭了一只红毛猪,仁王开始计划勾搭某位伪绅士。
对的,就是隔壁班的柳生比吕士同学。
前世的最初,仁王和柳生的关系算不上好。
他天生做事随意任性,还喜欢开玩笑,而柳生再被人说是“伪绅士”,也是接受传统贵族式教育长大的。
柳生家,传承百年的大家族,即使是旁系,也已经是一般人攀扯不上的地位了。
但两个人的本质是很相似的,一样的有种隐藏的霸道和固执,一样的有对自由的渴求,他把这些外露武装成欺诈师的模样,而柳生把这些压在心底用绅士的外表伪装。
相似的人,往往是相看相厌的。
所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突发奇想找了柳生把他忽悠到网球社做双打搭档。
他前世努力的太迟,国二下半学期进了后备军,要支撑单打却总还缺那么一点儿。
幸村建议他找个搭档练习双打试试看,他同意了,却没找其他的后备军。
反而找了个初学者。
哈,虽然那时指着球场说“这就是我的世界”,把柳生勾到了网球社,入社以后还是把人丢到了一边让幸村安排着给初学者启蒙。
也怪不得最后柳生走到后备军和他一起开始练习双打时两个人都很别扭了。
而等到仁王自己能驾驭单打比赛,柳生也在一众后备军脱颖而出的时候,他们虽然时常作为双打搭档在正选中出战,甚至托立海大的福得到了“第一双打”的名号,两人的关系却并没有变好。
立海大的正选出战又有出战轮换的规矩,并不是定死了的单双打顺序。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啊。青春期的少年们闹别扭就是这么简单。
仁王现在想想也觉得挺可笑的。
原来他们还有这样幼稚的闹别扭的过去啊。
两人关系的转折点是全国大赛决赛之后。
那场柳生没有出赛,而他输的一败涂地。
比完赛以后他逃了聚会,拉着柳生跑到海边吹了两个小时夜风,最后还是没哭出来。
“我是不会就这样认输的。piyo。”
“太可惜了,我等了两个小时就是为了看你哭的样子。居然忍住了。”
“要哭也是要因为胜利而激动的哭。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错误和失败哭泣呢?”
“嘴硬。不想哭就不要一直扯着我的袖子,都皱了。”
……
当两个相似的人解开隔阂相处,仁王不敢相信的发现,世界上居然有一个人可以这么了解他。
原来心有灵犀真的不只是用来形容情侣?还可以用来形容朋友?
而且在熟人面前就原形毕露什么的……亲爱的搭档我们喊你伪绅士真的只是开玩笑,你不必如此真实地在我面前展露本性真的。
喜欢推理小说有强迫症有洁癖还毒舌,如此龟毛真的好吗……
仁王回想起前世和柳生后来的情谊,两个人熟到了他去柳生家做客都遇见过没刮胡子没梳头一身居家服还能冷着个脸做出各种礼仪举止的柳生比吕士。
再想想现在在走廊上偶尔碰见的小绅士……
噗,不知为何很想笑怎么破。
勾搭绅士是一个技术活儿。他和丸井不一样,不自来熟,也不傻白甜。
仁王琢磨着能不能在入社申请提交截止日期之前勾搭上柳生让他提前加入网球社,暗戳戳观察了两天之后还是放弃了。
就和他喜欢着网球一样,柳生现在还热爱着高尔夫。他对网球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为什么要强迫一个人放弃他喜欢的而去接受另外一个呢?
仁王不想把自己做不到的事强加在别人身上。也不喜欢对别人做自己不想要承受的事。
反正等到明年,绅士同学就会因为高尔夫社的落魄和学长们的傲慢而退出高尔夫社,拥有大半年的空窗期。那时候再劝说他接受网球,会简单很多的吧。
就像是前世乘虚而入的自己。
嗯,仁王承认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搭档,你年轻的时候怎么这么难搞!
我国二的时候是怎么勾搭上你的!
“仁王同学,你在想什么?”柳生推了推眼镜,觉得这个这几天刚刚认识的隔壁班同学有点儿奇怪。
“我在想,柳生君能不能把字典借给我?”仁王双手合掌,用笑容掩饰掉他走神在前世回忆里的事实。这个笑自然而带着狡黠,让柳生觉得没什么不对。
于是柳生把字典往仁王方向推了推:“为什么会向我借字典?”
“因为柳生君是新生代表?”仁王耸了耸肩,把字典拿在手上,“我觉得柳生君挺合我口味的,交个朋友,噗哩?”
柳生又推了推眼镜。
这句话很正常,也带着适度的友善,但他怎么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呢?
还有,那个奇怪的语调是怎么回事?